而這個願望,在他考入高中那年得以實現。他的新父母都是經濟學教授,那時候在學界還並沒有很出名,兩個人因為早年協定,要專心學術研究,不要孩子,因此並沒有生孩子。男主人的剛好也姓喬,簡直是一拍即合。
夫婦倆對喬陽這個優秀的兒子十分滿意,加之年紀漸老,對膝下無後這件事情也開始變得在意了起來。喬陽的出現打破了兩個人對年輕時候的協定的遺憾,夫婦倆對喬陽傾注了自己全部的愛。而喬陽從寄人籬下,十分懂事,性格也好,很會博得兩口子的歡心。
高中三年,時光飛逝。喬陽最終考入了沃頓商學院。收到沃頓ffer之後不久,許鶴鳴跟他見了一次麵。
從五年級的初遇,到高中畢業的七年間,喬陽統共見過許鶴鳴不到十麵,即便是中途有一次喬陽意外受傷,情況危急,生命垂危之際,喬陽以為自己快要死了,提出想跟許伯伯見一麵的時候,許伯伯派來的人為難的告訴他,許伯伯身在國外,沒辦法趕回來。
喬陽最終還是挺了過來,康複療養中收到許鶴鳴從國外寄回的賀卡,上麵也隻有十個字:“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祝賀!”字跡蒼勁。即便是寥寥十字,也令喬陽倍感珍惜。
因此,當喬陽收到ffer之後,對許鶴鳴主動跟他見麵感到非常意外。而他們見麵的地方,更是出乎喬陽的意料。
那是在喬陽就讀過的學,鶴山斥資建造的新校舍的落成儀式上。看得出來,許鶴鳴過去參加儀式純粹是私人行程,他隻帶了一個秘書,也沒有上台致辭,他就像一個路過的圍觀群眾,穿著樸素,站在人群之中,當人們拍手的時候他跟著拍手,毫不起眼。
喬陽也早已經從當年麵黃肌瘦的蘿卜頭,長成了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雖然惹人側目,但誰也不會將他和當年那個孤苦伶仃的孩聯係在一起。
七年。
喬陽離開這七年,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是第一次。
他隻聽,山洪過後,政府派人挖出了他母親的屍體,並進行了安葬。然而當年他年紀還很,後續事宜都是許鶴鳴在安排。這時候他才驚覺,每年生日他都思念母親,可現在卻連母親的墓在哪都不知道。
許鶴鳴帶著他去了他雙親的墓地。
當年那場山洪不僅掩埋了喬陽的母親,喬陽父親的墓也被衝垮。後來也是許鶴鳴派人過來撿拾了他父親的遺骨,跟他母親葬在了一起。
七年間,山村發生的變化非常大。村子大部分人都住上了磚瓦房,村子修了水泥路,喬家的舊址被修成了一個公用的曬穀坪,喬陽苦難童年的痕跡,已經全部消失了。
在喬陽雙親的墓前,許鶴鳴跟喬陽了他兒子的故事。直到這個時候,喬陽才開始慢慢了解他生命的這個貴人許伯伯。許伯伯的兒子,也在賓州大學念書,許伯伯希望喬陽將來有機會能夠認識他,並且留在他身邊。
我隻之所以會了解得如此詳細,是因為去公司入職的頭一下班,就接到了喬陽的電話。
“我在地下車庫等你,今我們一起去吃個飯。”
“我為什要跟你吃飯,喬總?”我語氣冷淡。
“我會將我的身世告訴你。難道你從來沒有好奇過嗎?”喬陽似乎對我的出席很有把握。
事實也確是如此,從跟許鶴鳴見過麵之後,我就一直好奇喬陽究竟是什人,為什他會是許鶴鳴的人。所有人都可能是許鶴鳴安插在許家晟身邊的眼線,可喬陽?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誰告訴我,我都不會相信。我相信許家晟也會這樣想。
可是,敵人是不可能會背叛的,隻有朋友才會,尤其是像喬陽與許家晟這樣的關係的朋友,一旦背叛,其影響絕對不亞於山崩地裂。
我曾許家晟是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遭受喬陽的背叛的時候,差點丟了命。
對於許家晟來,方瑟琳不是弱點,我也不是弱點,可並肩作戰這多年,信賴了這多年的可靠夥伴喬陽,就是他的弱點。
從前我跟喬陽可以在街邊任意一家吃店,大大方方的吃飯話,可是現在,我們卻是哪個地方偏就往哪去。起來,喬陽還是我第一個大大方方約會的男人,他是我“假男友”的事情,不過也才發生在一年多以前而已,那時候的我們,又怎會料到眼下這情形。
“你今跟我的這些,許家晟知道嗎?”我注視著喬陽,突然對他的背叛沒有那耿耿於懷了,如果喬陽是背叛了許家晟的,那我呢?我比喬陽好不了多少。
“不知道。”喬陽低垂著眼睛,手把弄著一個打火機。
“許鶴鳴叫你跟我來這些的嗎?”我問。
“他曾經一直問我為什。我希望,如果你有機會,可以把今我跟你的這些轉達給他。有些事,是一早注定好的。我不求他原諒我,但我還是希望他能理解我。”喬陽沒有理會我的提問,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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