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牧毅再次陪同蘇雲錦來到黎川縣學。
講堂內,牧毅幫蘇雲錦擺好書卷和文房四寶後,便退到講堂後部與賈仁輕聲交談起來。
“牧兄,你交待的事情,我已托人打探,很快便有消息。”賈仁悄聲道。
牧毅拱了拱手,“多謝賈兄!”
“這個……”賈仁嘿嘿一笑,雙掌相互擦了擦。
牧毅明白賈仁這個動作的意思,於是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隻要有在下身世的準確消息,承諾的一百兩白銀定當奉上!”
賈仁眉開眼笑道,“以我和牧兄的關係,原本不應該收錢的。隻不過……托衙門中的人辦事,若不上下打點一番……“
“我知道賈兄的難處,隻要能將事情辦妥,我不在乎花多少錢。”牧毅當即表現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
“還是牧兄敞亮!”賈仁笑意更盛,看牧毅的眼神,越發親近起來。
接著,賈仁似乎想起什,正準備開口的時候,一陣輕微的咳嗽響起。
嗯咳!
牧毅和賈仁渾身一震,立刻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竊竊私語。
夫子今日講的是乾律中的商律和民律。
在大乾律法中,對商業貿易的限製十分嚴苛,朝廷征收的賦稅也十分沉重。
不過由於商業競爭相對較少,所以對於大乾的商人們來說,隻要能獲得正規的商業許可,正常情況下都能獲得不錯的收益。
在大乾律法中,對於農民和工匠較為寬容,但卻嚴格限製他們的生活區域。
對於農民和工匠來說,隻要努力耕田和工作就能維持溫飽,遇到災荒時甚至還能得到官府的救濟。
在大乾律法中,對於賤民最為苛刻,不但沒有絲毫尊嚴可言,就連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主家若是想要處死一個附屬賤民,隻要交給官府一筆贖罪錢糧便可。
……
牧毅通過這段時間對乾律的研究,發現大乾雖說國力強盛威壓四方,但社會各階層的固化卻極為嚴重。
平民想要提升階層非常困難,要天資聰慧通過科舉入士,要天賦異稟憑借勇武獲勳。
然而,無論科舉入士,還是習武從軍,都要消耗大量資源。
平民又如何能與權貴比拚資源呢?
在大乾帝國如果你是一個農民,很可能你的兒子、孫子、曾孫,甚至往後數十上百代都是農民。
至於賣身豪門的奴仆,青樓勾欄的娼妓,茶館戲園的樂戶等賤籍,就更難擺脫階層枷鎖。
在大乾近兩萬載的曆史中,也曾有賤民不滿階層固化,試圖聚眾造反謀取更高的地位,但卻在大乾軍武麵前不堪一擊。
若非牧毅穿越後有古書做底牌,或許也會因為看不到未來而絕望。
時間很快來到午時,恭送夫子離開講堂後,眾學子和書童們陸續前往膳堂。
途中,蘇雲錦似乎與人發生衝突,牧毅忙擠開人群上前觀望。
隻見蘇雲錦麵紅耳赤,指著黃盛文的鼻子罵道,“你這粗鄙之人,吾羞與你同窗!”
黃盛文則大笑道:“黃某粗鄙又如何?總比你禽獸不如強得多!飄香樓的青靈姑娘傾心於你,你卻推三阻四不願為其贖身。如今花魁變成夢秋姑娘,你又何必去湊那份熱鬧?”
“你……”蘇雲錦氣得渾身發抖,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時,李子虛開口道:“盛文兄,你此言差矣!雲錦兄豈會不願為青靈姑娘贖身?隻是當雲錦兄決定為其贖身時,青靈姑娘忽然之間杳無蹤跡。為此,雲錦兄亦是傷心許久。”
“啐!虛偽!”
黃盛文暗啐一口,滿臉不屑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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