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不講衛生的幸存者相當惹人反胃,但他帶路的時候,卻巧妙的避開了所有病人。
比方良等人更加直接,這幸存者直接把那些病人視為屍體,因為確實無藥可救,就算殺掉他們幫他們解脫,也同樣會爆出一團惡臭難搞的毒素雲。
畢竟這些病人著實詭異,有的暫且還能維持人形,殘存的理智還能讓它們說出話。
而某些病人已病得失去人形,腰部以下不再是雙腿,而是爪魚一樣散開的樹根狀畸變體。
別看這些病人白天行動緩慢,身上有蘑菇蠕動的它們爬得還沒有蝸牛快,可是一到夜晚,這些家夥的行動效率就會突然改變,那絕對不是鬧著玩的事。
銅壺鎮上的幸存者,通常都在隱藏,隻有特殊情況才會外出。
在見到外人靠近以後,十幾位破布裹頭隻露眼洞的幸存者,紛紛轉過身來。
“居然還有一群調查隊的人活著,那群該死的外鄉人到底想在我們這得到什東西!”
“噓,小聲點,他們手都有槍,惹毛他們不是明智之舉。”
“一定是他們引來了災禍,我們與森林和平共處這久,為什他們要來幹預我們的生活?”
竊竊私語,此起彼伏,饒是聽力不佳者,僅憑肢體動作也能看出這來者不善的架勢。
領路的幸存者忽然站定,舉著樹枝揮了揮手,方良注意到他的皮膚已經出現了鱗屑化與角質層,這人顯然也是詛咒的受害者:“喂,大夥兒,我找到一群外鄉人。”
“銅壺鎮已經不能住人了,他們想要和我們一起離開,我稍微和他們商量了一下,我想讓他們和我們同行。作為交換,他們會負責用武器保衛隊伍安全,你們說對吧?”
魯明瞪大眼睛,低聲說道:“喂,我們什時候說要浪費子彈保護這群人了?”
方良虛眼看向那夥人:“有意思,他們剛剛還是五人一組的站著在聊,可是看見我們來了,馬上就悄悄分成三人一組。明顯他們也知道詛咒規律,害怕怪物襲擊,想要拿我們當擋箭牌呢。”
“我們也能隨時變陣,這方麵不必擔心,姑且和他們聊聊,看看能不能搞到什情報吧。”
方良說完,有意無意的看了醫生一眼。
醫生躲在魯明背後,他看上去相當害怕接觸這些氣勢洶洶的本地人,畢竟他算半個外來者。
雖然醫生不曾主動冒犯這群本地人,但他始終治不好病人,就算辭職以後病人還是源源不斷的跑到他的家鬧事求診,這便成了醫生的錯。
看破不說破,方良等人稍一交流,便默許了那領路幸存者的提議。
領路者三人一組走在最前方,醫生他們四人一組吸引注意力,方良則作為遊走單兵,在這些幸存者的群體尋找他感興趣的情報。
很快,方良就察覺到了微妙之處:這些幸存者,腦子多多少少都不太好用,他們總是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語,而且每當想要撓到癢處就縮回手指,隻敢拽著破布般的衣服使勁摩擦患部。
方良取出一包搜刮來的香煙,擠出一支隨手遞去:“你好,想抽煙嗎?”
那破布上的一雙眼洞轉過來:“我不想浪費火柴,不過一支煙也許能讓我暫時忘記癢和痛。”
方良默不作聲的為對方點煙,然後有意無意的問起關於醫生的話題。
那抽煙的破布腦袋,發出一陣咯咯的怪笑:“哈哈哈,外鄉人呀,你們怎能夠那單純呀,你竟然覺得那庸醫是個值得合作的好人?你們都被他騙啦!”
“嘶——呼~咳咳咳!”
“he——tui!咳咳,嗯嗯!唔!啊……”
“嗯,好險沒被煙給嗆死,那看在你請我抽煙的份兒上,就偷偷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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