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快堅持不住啦~”
一大八小,九個身穿蟒袍條紋僧衣的身影穿行在山間,迎著料峭的寒風,身上背著比他們身體還高的背簍。
他們時而跳過深澗,時而跨過小溪,時而蕩著樹藤坐秋千,時而揮舞木刀從荊棘中開辟出小道,九人默不作聲,隻有衣袂振空聲唰唰作響。
忽然,隊伍末尾的紫發小姑娘打破了沉默,她粉雕玉琢的臉蛋因為疲累而泛紅,即使是料峭山風中,小臉也汗津津的。
斜挎的木刀耷拉在小短腿上,要不是有繩子掛著,就要拖在地上了。
隊伍前麵那個天神般的光頭男子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鋼鐵淬煉鋼鐵,意誌淬煉意誌,一個不相信自己的人,再努力也毫無價值。你隻管抬腿,剩下的交給天意!”
紫羅蘭發色的小女孩臉上一苦,瓊鼻一皺,差點哭出來:
這是她第七次喊堅持不住了,然而麵對比鋼鐵還冷硬的師傅,她也毫無辦法。
途中剛翻過了幾座山,又越過了幾條河,她早已苦不堪言,她感覺自己仿佛鑽過運轉緩慢的石碾的豆子一般,雖然有努力向前的**,整個身體卻總也不聽使喚。
“破師傅、臭師傅、挨千刀的爛師傅......”紫發小女孩給自己鼓著氣,努力跟上被拉遠的眾人,小短腿努力向前邁著。
忽然,隊伍前麵又是一處沒有道路的密林,紫發小女孩心中雀躍:“沒路了耶,沒路了耶,歐耶,休息,休息,休息!!!”
然而那領頭的男子隻是輕揮手中木刀,盤繞糾結成團的帶刺灌木就被分離開來,留出半人通行的小徑。
他徑直穿過,絲毫不顧那十幾公分的長刺,後麵的胖胖少年臉龐紅潤的像血一樣,汗水從他頭上臉上潸潸而下,匯聚成溪往脖子流淌。
然而胖胖少年顧不得擦汗,手中木刀劃過一個淩厲的弧度,將反彈回來的荊棘枝條砍斷,後麵的少男少女依次出刀,將攔路的灌木一一砍斫。
到紫發少女這邊,她是真的堅持不住了,但是那些攔路的荊條都猶如被計算過一般,恰好逼近每人揮刀的力量極限。
先前還有哥哥姐姐們好心幫她一把,然而那個鐵石心腸的臭師傅下次就調整餘量,他們的極限也多了幫她的那一部分。
非但沒幫上忙,反而弄得他們自己手忙腳亂。
最後眾人也學乖了,每人都在與自己的極限戰鬥,因為處理自身極限內的荊條是最省力的;
而每個人的任務極限也是根據他們的特點來的,雖說不容易應付,但踮踮腳似乎就能夠到。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睛緊緊地盯著反彈回抽的硬木荊條,腳步不丁不八,配合著師傅所教的呼吸法,踏前斬出。
木刀劃過最短的路徑,狠狠地斬在荊條的三分之一處,聲勢淩厲的荊條像被人拿捏住七寸的毒蛇一樣,軟趴趴地垂落下來。
“歐耶,中了,中了,本女俠還是挺厲害的嘛!”
紫發小女孩歡呼雀躍,卻發現眾人又落下她一大截距離,於是連忙收起小小的成就感,邁動小短腿加速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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