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風過。
眾人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臉上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雖然基本上都是鼻青臉腫的,但貌似都沒有大礙。
各自檢查了一下,一名小廝斷了一條胳膊、一名後勤被水龍卷的魚咬掉了大腿上的一塊肉、一名水手被船的碎片砸成了腦震蕩在那嘔吐。看見這被砸到頭的水手,唐蛟不禁歎了一聲運氣好,剛剛那水龍卷可不缺海龜,萬一讓那玩意兒來一下,可就不是腦震蕩這簡單了。
除此之外,也就隻有那一開始就被砸了的廚子,先前都沒有人顧得上他,現在甲板上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被這水龍卷卷走,自是凶多吉少了。大家齊齊整整地一同出來,現在還沒到趙國,就已經死了一個了。眾人難免有些神傷。
西敬堂三人從駕駛室鑽了出來,胳膊都是不自主地顫抖著。回頭看了一眼,見駕駛室上方的閣樓已經是不見了蹤影,三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現在的甲板已經是一片狼籍,桅杆就隻剩下了一根,甲板上原有的東西全讓刮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船摔得七葷八素的海鮮。船外裹的鐵皮盡數被掀走。右側的船錨也斷了,甲板被掀走了好幾塊。幸虧唐堂出品,必數精品。這船的龍骨都沒事。
西敬堂聽了廚子的話,一臉鐵青地走到唐蛟身邊。
唐蛟看了一眼西敬堂,淡淡地問到“吃的喝的沒了?”
西敬堂不奇怪唐堂猜到了,一個廚子除了能跟自己報告吃喝的問題,還會有什。
西敬堂拉著臉點點頭“倉庫上方的甲板被掀飛了淡水還剩一點,省著點用還能用個七八天。但這吃的,龍王爺可是一口沒給咱留啊!”唐蛟點點頭,又問“距燕國還有多遠?”
西敬堂從懷掏出濕透的地圖,指著海上一點道”我們現在在這個區域,若是不從東萊港口上岸。”西敬堂又指向地圖上燕國的另一點“若我們現在轉變方向,從長廣上岸,三日便能到!”
唐蛟一指地圖“那我們便去這長廣!”
西敬堂有些遲疑“可若是那樣,交不了符節,我們這次出海的生意可就砸了!”
唐蛟很想在西敬堂頭上狠敲一下,可是胳膊酸脹疼痛,實在是用不上力。隻得放棄了這個想法。沒好氣地對西敬堂說“都什時候了?咱沒水喝了啊!還省著用,你看這群弟兄,一個個都快累死了!命重要還是生意重要啊!”
西敬堂點點頭,轉頭就找葉寧、陳向一重新規劃航道去了。
唐蛟從倉庫拿了兩壺淡水,又用胳膊夾了幾個陶碗,走到甲板上。
王渝光正在甲板上安排其他船員收撿海鮮,這可是今後這幾天的吃食了!
唐蛟看王渝光原本光潔的額頭現在青腫了拳頭大的一塊,連帶著左眼都隻剩了一條縫,應該是在駕駛室磕在什地方了。把水壺和碗放在甲板上,招呼著“先別幹了,都過來喝口水!”
船員哄的一聲就圍了上來,唐蛟看王渝光杵在那沒有動,走過去用肩膀推搡了幾下,算是打過招呼了。
“你不去?”
“不渴,讓他們先喝吧!”王渝光笑了笑。
“你這小白臉總算是破相了,應該是沒人要了。要不咱倆湊一對兒?”唐蛟看著王渝光,調笑道。
王渝光看著唐蛟的眼睛,笑了笑“那可是你說的!”
二人無言,對視良久。好半天二人哈哈大笑,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唐蛟揉了揉胳膊“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共患難了!”
王渝光還是那副標誌性的笑容“那自然算了!我們這一大船的人都算共患難了。”說著說著,忽然低沉了下去“隻是可惜老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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