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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經提醒,司陸忽覺不僅僅是緞帶和居民樓傳出來的味道,連踹不開的那扇門也隱隱散出這股味兒。
而且那扇門著實結實,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踹開,況且自己的力氣煩人定不能匹敵,也就是說那個房間該是方大洪放重要物品的房間,比如說將狐狸藏起來。
同樣有香燭味的緞帶也著實結實,像那個門一樣堅不可摧,連削鐵如泥的道合劍都不能斬斷。
司陸轉身看向嚴糾倫:“能查一查方大洪?”
嚴糾倫拿出生死簿,正準備翻閱。司陸伸手一推,像看智障一樣看嚴糾倫:“不是查這個,查點人間事。”
嚴糾倫合上生死簿,其實生死簿對於生平之事都有詳細清楚的記載,尤其是有關功德的記錄,嚴糾倫隨便翻出一頁,指給司陸看。
“葛由,葛月國皇族人士,生於明帝七年秋,位皇室字輩三字,係母妃早產三月所得,自幼體弱多病……”
司陸一句一句地念出聲,看著不大的一本生死簿,隻要點開其中一人,便可看到這個人從出生到死的生平。
隻是司陸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三五步的位置,朱砂驚異的眼睛炯炯地盯著司陸的背影。她絞著手指,手臂不自覺的顫抖著。
她踉蹌幾步,顫顫巍巍的詢問:“嚴總,這……這是真的?”
司陸驚愕的抬頭,被朱砂這句前不著頭後不著尾的話問迷糊了,“你怎了?”
朱砂像被定了魂兒,木訥地盯著生死簿,手指指著葛月國葛由的位置:“這個……是真是存在的?”
司陸不確定,但是生死簿應該不會隨意杜撰。
嚴糾倫:“存在的。”
朱砂的血液瞬時倒灌,冰冷順著動脈血流入靜脈血,唯一跳動的心髒宣告他還活著。
“那……那有沒有我,那年字輩五皇子妃,能不能請您看看,是不是叫朱砂?”她語無倫次,她期待著,渴望著卻又擔心害怕著。
她想知道夢的一切是不是真實發生過,可又不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她害怕自己耽於癡想而不能自拔,進而和生活的現實摻實混淆。
可就算是嚴總告訴她,葛月國的確存在又能怎樣呢?
又能怎樣呢?
朱砂眼睛閃爍,兩隻手搭在身側麻木僵直,無處安放。
嚴糾倫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一切,他微不可察的挑了挑唇角,對朱砂說道:“不能查,會折壽。”
“嗯。”這是她沒能意料的結果,總覺得要查得到要查不到,卻沒想到是不能查這一個回答,不過也好……這也算是最令她踏實的回答。
嚴糾倫難得體會到一絲尷尬,他解釋道:“生死簿是冥府的核心。”
朱砂強行用肌肉拉抻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沒關係的,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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