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學校的教室中。

    蘇林落後曹冥一步，走入其中。

    顧瓏坐在頭，神情拘束，肩膀耷拉著，背很彎，整個人都縮在一塊。

    本來曹冥以為必須將顧瓏帶回刑武局審問，沒想到蘇隊表示，近些年審訊製度改革，隻要有完整的錄像監控，可以就地審訊，同樣具有法律效力。

    “顧瓏阿姨。”曹冥坐在她對麵，輕聲道。

    “嗯，請問……請問還有什事情嗎？”顧瓏嘴唇微微哆嗦，說話也有些磕絆。

    曹冥上上下下打量著顧瓏，確保給予她足夠的心理壓力，便說：“阿姨，我也是東高的學生，先給你個忠告，別幹傻事，也別把我們刑武當傻瓜。有些事，如果我們沒有察覺，那確實可能忽略過去，但隻要我們覺得有問題，總能查到蹤跡。”

    “不要心懷僥幸，沉默掩蓋不了真相，反而會把你自己給搭進去。”

    “啊……啊？”顧瓏打了個哆嗦，抬起頭瞥了蘇林一眼，又迅速挪開視線，有些畏畏縮縮的應道：“我聽不懂你說的……”

    “不要小看我們刑武的能力。”蘇林卻一直盯著她的眼睛，打斷她的話：“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想騙過我們，沒那簡單。”

    “我知道你們家還有兩個孩子，如果你進去了，你叫兩個孩子怎辦？

    “你要是還在，至少還能幫襯他們，當今社會，隻要你願意幹活，就不會絕了你的生路，日子還有個盼頭，但若你一意孤行……”

    “我……”顧瓏臉色糾結起來，過了片刻，卻又下定決心，還是一樣的說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

    你們……這是在懷疑我？懷疑我殺了我先生？

    “阿姨，掩飾是沒有意義的，一個謊言要用更多的謊言來掩飾。”蘇林的聲音抬高了幾分：“剛才你說的話，我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放棄你心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非要不見棺材不落淚嗎？”

    “我們沒說你殺了你先生，但在這起案件中，你完全有協助的嫌疑。”

    “我們從港城的中樞光腦中調出了你今天的活動記錄，在你發現丈夫死亡，衝進食堂的時候，你在前往通風管道後又在食堂踟躕了好一會，你能告訴我我們去幹什了嗎？”

    蘇林步步緊逼，懷疑桂擺和顧瓏後，他又調查了幾處地方，得到了更多佐證。

    “另外，我們在有關你丈夫死亡的幾處凶案現場，都發現了兩種相同的物質，一種是福瑪特，一種是‘帆萼靈’。”

    “福瑪特的味道，你是知道的，是你丈夫常年在學校煉器房附近工作染上的，一時半會去除不掉。”

    “你丈夫為了掩飾這種氣味，想到用‘帆萼靈’來混肴視聽，‘帆萼靈’雖然昂貴，但學校稍有存儲，拿一點很難發現。”

    “使用特殊的藥物處理，可使‘帆萼靈’快速揮發，使其少量也能在空氣中留下足夠蹤跡，從物理意義上確實能幹擾我們警方的判斷。”

    “但‘帆萼靈’的藥物處理方法，不是日常生活中可以學到的，必須查閱專門論文。”

    “需要我們調閱學校圖書館的查詢記錄嗎？”

    曹冥一麵聽蘇隊說，一麵觀察顧瓏的反應。

    最終，他一步步的印證了自己的想法，對於丈夫的死，顧瓏阿姨是知情的。

    而此時，顧瓏又陷入深深的糾結當中。

    道理她都懂，但她總還是有著點僥幸心。

    見狀，蘇林聲音立刻抬高了一點：“還不說出實情？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再不承認，那下次聽你辯解的，就是法官了！”

    “我……我……”顧瓏又是一哆嗦，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平複下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