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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拾一心都跳得突突的。
腦子亂了那一瞬,總歸還是冷靜下來——好歹是出過現場的,本能還在。
躺在那的,不知是不是巧娘。
看出血量,恐怕凶多吉少,但是總要看一眼才能確定。萬一還有救呢?
不過,也不知道凶手現在還在不在頭。萬一……
付拾一腦子亂哄哄冒出了許多念頭。
最後,她彎腰放下碗,將自己當初在鄉下打的那一把柳葉刀,悄悄的握在了手心。
然後咽了咽口水。而後幹脆利落的揚聲喊道:“來人,救命啊!救命啊!”
付拾一當然知道,不管如何,不破壞現場才是最重要的。
一麵喊,付拾一一麵抖抖索索走進屋。
屋太暗,付拾一吹亮了火折子。
可是這一點暈黃的光亮,卻隻照得屋更加陰森可怖。仿佛那些影子,藏著妖魔鬼怪,時刻要撲上來。
付拾一有點發慫。
心跳又快了幾分。
不過還是強行鎮定避開了地上血跡,輕聲喚道:“巧娘?”
依舊沒人應答。
地上趴著個女人,看不到臉,也不好確認身份。
付拾一伸出手,摸了摸女人的手背。
已經涼透了。
摸摸手指,仿佛僵硬的樹枝。
沒救了。
付拾一心頭一歎,起身退出去。
人死了,現場就更不能被破壞。她留在這,也沒用。
付拾一剛退出來,就看見大門口衝過來好幾個人。都是熟臉。
付拾一抿嘴,聲音有些清冷:“報官吧。出了命案了。”
謝大娘隻當玩笑:“別逗了,怎可能——”
話音未落,就瞥見堂屋地上那一片暗色血跡,和一動不動的人。
頓時又尖叫起來。
場麵一度混亂,像是進了狼的羊圈。
付拾一太陽穴突突的,職業病發作,“都別動!等官府的人來!”
付拾一站在堂屋口,伸展雙臂攔著眾人。
心頭感覺滴血:院子也算是案發現場的。
也怪她太慫,這才把人叫來了。
好在在付拾一努力下,堂屋再沒有第二個人進去。
官府來得很快——還是個老熟人!王二祥那長臉上的絡腮胡,這個時候,居然有點親切。
天知道,她胳膊,都快折了!
而且場麵一度要控製不住!
王二祥也意外:怎哪都有這個小娘子!賣餛飩還賣出命案了?!
不過現在出了命案,王二祥跟同僚們,半點沒有打招呼的意思。反而一個個肅穆得像是臉被漿糊糊了一層,半點動不。
王二祥等人也沒貿然進去,隻是點燃火把往看。
仵作沒來,他們不能擅自進去。
不過屋的情景,也夠人倒吸一口涼氣的。
那地上的血跡,是從屋蜿蜒出來的,女屍身後,一道長長的拖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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