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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婦科聖手這一說，虎兒他娘直接癱了。

    而楊家二郎還沒太明白這個意思：“所以到底是懷了還沒懷？”

    付拾一沉痛的替他翻譯：“就是可能當時被騙了，或者搞錯了。或者中間出現點意外，孩子自己沒了。反正現在肚子，就沒有孩子。”

    婦科聖手還好心說了句：“不過也不是什大礙，吃兩副藥，就能調理好。”

    楊家二郎也癱了。

    夫妻兩個，此時反應竟是一模一樣。

    付拾一輕聲對虎兒他娘說了句：“或許是看到虎兒的遭遇，所以這個弟弟不願意來了吧。”

    虎兒他娘這才一下子哭出聲來，喃喃的不停嘀咕一些東西。

    除辛也忍不住開口：“你對虎兒，難道就沒有半點的心疼嗎？怎下得去手？”

    虎兒他娘也不知受了什刺激，猛的看住除辛：“你知道拖著個病秧子是什日子？他是我生的，可是他多聽大嫂的話？就好像我不是他親娘！”

    “總是三天兩頭生病，一生病就花錢，我掙的錢，一半都給他吃藥了！反正怎都是治不好的，留著他幹什？”

    “這樣拖下去，難道一輩子都為了他活著？要死就不能利索點嗎？就跟討債鬼一樣——”

    “我每年接生那多孩子，生個孩子又有什難？我再生一個……”

    她越說越像瘋癲，語無倫次的重複著最後這一句，絲毫不覺得自己錯，堅信不疑虎兒是來討債的。

    付拾一有點納悶：“你既不那疼虎兒，為什還要給他穿好的，吃好的，打壓你大嫂呢。”

    然而，虎兒他娘卻仿佛已經沒聽見，整個人沉浸在自己世界。

    倒是楊二郎抱著頭說了句：“她就不樂意別人比她好。她太掐尖要強。”

    付拾一和除辛對視一眼，多少有些無語。

    虎兒他娘這個性格，遲早是要出大問題的。攀比心思太重，任何事情，對她來說都是攀比道具而已。

    隻是，虎兒又做錯什呢？怪他投胎時候沒看清楚肚子嗎？

    付拾一歎一口氣，拉著除辛出去。

    除辛皺眉，嫌惡的說了句：“這樣的人，怎配為人母？可憐了孩子……”

    可又有什法子？

    感歎幾句，她們兩就各自去忙。

    除辛去配藥，付拾一去整理虎兒遺體。

    如今再看那個小小的身體，隻讓人覺得心頭像是壓了石頭，沉甸甸喘不過來氣。

    楊二郎垂頭喪氣的來領屍體。

    付拾一替虎兒穿上衣裳，放進那小棺材，這才讓楊二郎蓋手印。

    不過，在楊二郎推著車走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勸了一句：“下一次，如果還能有孩子，好好疼他。別再這荒唐。做任何事，也別那衝動了。”

    人是楊二郎打的，可他是聽自己妻子和母親的話。所以怪他，卻也不完全怪他。

    付拾一建議：“有空去給莊小大夫道個歉。”

    莊靜峨是這個案子，最倒黴的人了。

    聽說如今還在床榻上躺著，不能下地，一下地就覺得天旋地轉。

    這是腦震蕩有點嚴重。

    楊二郎對於這個建議，還特地道謝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