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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拾一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嚴宇還重複了一次。
隻是他的聲音嘶啞凶狠,像是剛剛被粗砂紙狠狠疼愛過。
付拾一回答了他:“在衙門。”
“他是怎死的?”嚴宇再問,依舊是那個狀態。
付拾一半點不隱瞞:“就跟你殺杜蘭君的方法一樣。隻是杜蘭君死後你還挖掉了他的內髒,但是繡娘沒有弄這個。”
“他是被繡娘以你的名義請過去的,吃了下藥的飯菜,昏迷過去,而後不知不覺就被殺害。應該……沒受太大苦吧。”
付拾一說這話時候,倒不是為了嚴宇,而是為了將來見喜將這個話帶給謝安的家人。
嚴宇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又沉默下來。
這一次的沉默,格外漫長。
甚至於就連繡娘都囁嚅著不敢吭聲——
直到嚴宇自己開口:“為什?”
他這話問的是繡娘。
繡娘不敢看他的眼睛,良久才說了句:“人都是我殺的,我反正已經殺了杜蘭君還殺了阿羅——”
“你為什殺謝安?”嚴宇根本就不聽,反倒是又追問了一遍。
繡娘臉上明顯露出慌張來,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她在付拾一他們麵前說得很坦然的東西,到了這個時候,卻根本就說不出口了。
李長博替繡娘說了:“因為嫉妒。”
嚴宇重複一遍,語氣荒誕:“嫉妒?”
他看住繡娘,一步步朝著繡娘走過去。
付拾一怕他做出什過激行為,忙讓二祥將人按住。
可即便是人被按住,嚴宇也是死死的盯著繡娘,語氣怪異:“嫉妒?你有什資格嫉妒?”
這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種巨大的差異。在嚴宇心中,繡娘被謝安一比,就像是地上的塵泥。
繡娘大概從沒有想過謝安會說出這一句話來,她猛地抬頭,看著嚴宇,眼淚無聲就落了下來。
她是真的委屈。
委屈到極致。
付拾一在旁邊看著,都有點被感染,想起一句十分貼切的形容詞來:這大概就是,一腔心意喂了狗?
嚴宇卻仿佛沒看見繡娘的反應,他雙目赤紅,宛如凶獸一般,那目光,是無比的凶狠:“你怎敢的?啊?你怎敢做這樣的事情的!”
繡娘被這些話深深的刺激了,她也瘋魔了一樣,拔高了聲音嚷嚷起來:“我憑什不能嫉妒?為什不敢殺他?他勾引你,讓你魂不守舍,忘了你還有我這個妻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愛他?你在他跟前,卑微得就像是一條狗!”
“我的丈夫,在別人那兒,甘願做一條狗,我不僅嫉妒得發了瘋,我還憤怒!我多少次,都祈禱,他死在外頭!永遠別再回長安城!”
“怎,殺了他,你是不是很傷心,很憤怒?那不是正好,我們誰都一樣了!”
繡娘幾乎失去理智,仰頭大笑起來:“反正一樣的傷心,一樣的憤怒!嚴宇,你不是一直不肯正眼多看我?現在因為謝安,你倒是看我這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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