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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拾一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好。
這年頭的確沒有銀行這種方便存取,異地提款的機構。
甚至連郵局這種可以匯款的單位也沒有。
做生意的,經常是帶著一車的硬通貨到處跑:金子,或者絹帛。
自然,這種就成了那些劫財之輩眼的小肥羊。
所以對於袁大寶父母這種行為,付拾一雖然不讚同,卻也理解他們的苦處:錢多,有時候真的就是一種負擔!
但是,付拾一又暗戳戳的想:如果有這種甜蜜的負擔,我就算被壓死也心甘!
所以,付拾一還是替袁大寶的父母辯解一句:“這個事情,也不全怪他們,畢竟這年頭,做生意都這樣。”
“可是身邊沒有其他人,還敢錢財露白,那就是蠢。”袁大寶神色淡淡,平靜得近乎冷漠。
一個兒子,說自己的父親蠢,這種感覺,總讓人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和不適應。
可仔細想想吧,人家袁大寶說的還有道理。
付拾一訕訕的無言:“也不能這說,人總有犯錯的時候。”
“所以,他死了。”袁大寶說出了這一個事實。
付拾一無語凝噎:你說的沒錯,但是你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真的不怕你爹半夜來找你嗎?
眾人也是無言:這種兒子,還是不要也罷!
袁大寶看一眼其他人,麵上沒有絲毫波瀾:“他是自己害死了自己。那多錢,一個難產的孕婦,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一個急得六神無主,一看就知沒什身手的男人。換成是誰,恐怕也難不動心。”
“這,就是人性。”
袁大寶唇角勾了勾,隻是笑容並不到達眼底,不過是個譏諷的弧度:“總等著別人發善心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話直白到讓人沉默。
真理到讓人無法反駁。
隻是事實是事實,可聽著卻多多少少有那一點兒刺耳,讓人心頭怪不舒服。
付拾一忍不住地聲說了句:“人性固然有卑劣,但也有閃光一處。就如同光明的背麵,總有陰暗一樣。話還是不能這說,太悲觀消極了。”
“不是消極。”袁大寶微微搖頭,對著付拾一露出了憐憫之色:“你這不過是自欺欺人。說這些話,又有什意思?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不要指望別人是好人,隻要別人不害我,那就值得高興。不是嗎?”
付拾一表示:“我就喜歡自欺欺人不行嗎?”
袁大寶終於露出了一點別的表情,打破了那平靜。
付拾一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是神,管我做什?自欺欺人能開心點,我樂意。做人還是難得糊塗的好。像你這樣——”
上下打量了一下袁大寶,付拾一露個惡劣的笑容來:“難道就過得開心了?”
袁大寶沒吭聲,最後恢複了那古井無波的樣子,還點點頭:“也是。”
這下,就連付拾一也拿他沒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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