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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拾一第二天醒得還是很早。
就是因為醉酒的緣故,頭有點痛。
她揉著自己太陽穴,喝了一口阿玫送到了嘴邊的熱水,然後隨口問了句:“昨晚後來發生了什?我記不太清了。他們都平安到家了吧?”
阿玫神色有點兒欲言又止的意思,但是她想起了阿娘的告誡,就努力克製住了自己的欲望,隻肅穆回答:“都挺好的,都回家了。李縣令也回家了。”
“那就好。”付拾一點點頭,忽然想起今天還要去衙門,登時嚇了一跳,慌忙爬起來穿衣裳:“現在什時辰?”
“還很早,不會遲到的。”阿玫忙跟她說一句,又問:“小娘子早上想吃點什?”
“來一碗白粥就行。配點酸蘿卜,小鹹菜。”付拾一也沒什胃口,畢竟頭疼,唯一想的,就是酸蘿卜。
然後,她的早飯就被嫌棄了。
王寧過來,一看見她的早飯,就嫌棄道:“難不成一個莊子種樹的事情,你就窮成了這樣?”
一大早,心窩子都被紮漏了的付拾一:……我的婆婆太壕無人性怎辦?
她最後還是隻能幹笑兩聲,岔開話題:“您怎來了?”
“長博叫我來的,今日不是要去榮王府?我當然是來幫你的。”說完這話,王寧十分自來熟的叫張春盛給她來一份豪華早飯:小餛飩配肉夾饃,還要再炒個韭黃炒蛋。
不過韭黃是她自帶的。
這個季節,最容易搞出來的新鮮菜蔬,就是韭黃,芹菜黃這樣的菜。
但即便是這樣,付拾一也舍不得買。
付拾一跟著王寧,蹭了一口新鮮韭黃吃,美味到差點沒流下貧窮的眼淚。
吃過早飯,付拾一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納悶的問王寧:“這個事兒我也沒跟李縣令說啊,他怎知道了?”
以前方良在,又方良打小報告,李長博知道也不奇怪,可現在方良還在養傷呢,那是誰告訴的李長博?
王寧頭也不抬:“不是你說的嗎?你說你也不認識人家,人家未必肯搭理你,謝雙繁也不在衙門,如今實在是沒有人能拿得出手。”
付拾一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來,產生了濃濃的自我懷疑:???我說過這個話嗎?
然後某一個瞬間,她腦袋就出現了記憶碎片。
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越來越多的記憶碎片蜂擁而出,拚湊出了昨天晚上的情景。
付拾一把昨天晚上的情況,全想起來了。
她還想起來,拾味館的人,都看見了她抱著李長博的腿不撒手,哭訴的樣子。
包括阿玫。
阿玫好像還問了燕娘一句:“小娘子怎哭得比我挨了打時候還慘?是李縣令打她了嗎?”
燕娘是怎回答的,她記不得了。
但她記得李長博猶如抹了鍋底灰的臉色,以及最後不得不抱著她回屋睡覺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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