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臨安城之前,楚遇安提出了先去酒樓客棧住一段時日。
按道理講,臨安城是楚遇安的封地,他雖從沒來過,但是城中是有他的王府的,隻不過之前一直是下麵的人在打理。
對於為什放著王府不住,反而去住客棧,合德識趣的沒有多問。
合德叫了水,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隻感覺連這一路的疲憊都一起洗幹淨了。然後又美美的睡了一覺,起來已經是黃昏時分。
肚中空空,胃部餓得發疼,合德爬起來挑了身衣服換上。出了門,一路走到樓梯口,正要下樓,就聽見霹靂乓啷一通亂響。
剛睡醒的合德還有點蒙,抬眼望去,以合德的眼力,正好瞧見酒樓房頂,那個裝飾用的大燈籠直直掉下去。
那燈籠框架是鐵絲和實木製成,真砸在人身上不死也得半殘。合德眼皮直跳,千鈞一發間,看到樓底下一個白衣男子,正站在墜落的燈籠砸去的位置。
楚遇安穿的就是白衣。
來不及多想,合德隱在寬大袖子下的左手虛空一抓,急速調動著空氣中的水蒸氣,瞬息之間化作一道水箭,斜向穿透了那燈籠。
借著這個力,那燈籠愣是從原本的直線墜落,變成了斜線拋出,眨眼間“碰”的一聲砸在地上,驚起一陣塵土。
這巨大聲響下,白衣男子茫然又驚懼的回頭。
唇紅齒白,清秀有餘。然而明顯不是楚遇安那張,冠玉般無暇的俊逸麵容。
合德鬆了口氣,忽然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她警覺地看過去……
是楚遇安。
合德回想了一下,剛剛她的動作不大,手又藏在袖子,應該沒有被發覺,吧?
心縱使有一絲驚疑,合德麵上卻不動如山,甚至自然地走過去:“剛看那人背影,還以為是王爺。”
楚遇安神色與平時無異,嘴角帶著一貫的笑意,任憑周遭喧囂,他自溫潤翩翩:“害的佳吟姑娘擔心,是本王的不是。”
合德:“……”好的,倒叫我不好意思說出,其實也不咋關心了。
“王爺這是要去哪兒?”合德轉了話題。
楚遇安從善如流,答道:“方才小憩了一會兒,正打算下去吃晚飯。”
合德看了一眼一樓地上,那已經四分五裂的燈籠殘骸,無奈道:“但願這酒樓的廚子別受驚,還能做出美食來。”
“佳吟姑娘想吃臨安城的美食?”楚遇安引著合德一道下樓,“本王倒是有一個好主意。”
合德跟在楚遇安身後,忽然發現他停住腳步,往前麵看去,就見他蹙著眉,視線落在損毀的樓梯上。
木製輕回旋狀的樓梯,從差不多距離地麵三分之一處就一片狼藉了,不至於斷掉,但也沒辦法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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