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一天。

    教室的氣壓格外的低。

    袁正財手捏著幾張紙，大概是寫的高考注意事項之類的。

    “大家筆啊什的千萬要準備好，考試的條形碼要貼好，記得吃得清淡點兒，別在考試的時候肚子疼，影響發揮可就後悔死了。”袁正財露出了笑容，倒不是平時那種，這次的笑容看起來似乎更真摯。

    沒人回答他，教室聽不到任何一個人講話的聲音，這層樓似乎都是這樣的氛圍，隻能聽到老師平緩地講著高考注意事項的微弱聲音。

    “說點兒題外話吧，”他說，“你們有的人從高一開始就在這個班，有的人在高二加入了這個班，雖然你們天天搞得我不順心，但是有時候還蠻好玩的。”

    林諾莫名也跟著笑了起來，雖說袁正財這句蠻好玩的意思有點不太明確，但也覺得他現在的樣子蠻好玩的。

    他又說了些這兩年對他們的看法，最終變得有點哽咽。袁正財抬頭看了一眼黑板上方的時鍾，離下課還差點兒時間。

    他憨憨地笑著：“你們再看看書，我再看看你們。”

    這句話讓林諾莫名淚目了。

    不隻是老師，還有朋友、同學，甚至這校園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有了情感。

    手邊的這張課桌，陪了她好多個時日，淚水、汗水估計都已經入木三分，當然，還有口水。

    還有些時間給他們收拾東西。

    同學們不約而同地開始互相擁抱。

    林諾緊緊抱住了萬依，他們兩個漢字抱在一起，還是會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有誰主動去打破這氛圍。

    “以後，記得擦亮你的鈦合金近視狗眼，不要再喜歡渣渣，”她拍著她的後背，“還有，有機會就去學鋼琴，有空彈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