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一次巨爵座殷十七打開神之通道以後,二十年時間悄然而過。
隨著域外諸神陸陸續續回歸,諸神混戰,整個世界陷入了空前絕後的大混亂,成為了一個凡人眼中最黑暗的時代。
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到下一秒,會不會被神戰的餘波波及死於非命。
凡人在哭泣,神明在流血。
在經曆了二十年的戰火洗禮之後,諸神之間的混戰漸漸平息,進入了僵持階段。
整個人間大地被徹底打碎,變成了無數小塊漂浮在海麵上;大地上的凡人更是十室九空,屍橫遍野。
他們有的死於戰火,有的則死於饑餓,還有的死於內亂。
諸神之戰令整個人間人心惶惶。
大家疲於奔命,無心經營,進而導致所有國家和組織機構全部崩潰。
而失去大型組織的構架,人類隻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在這黑暗的時代艱難生存。
那些不會生生產的人要隻能慢慢餓死,要就去掠奪別人的生存資源。
如此一來,人類的內部矛盾爆發,進一步加重了生存問題。
一個最黑暗的時代由此而生。
不過,隨著神戰平息,諸神開始低頭整治人間,在絕對的力量統禦下,新的秩序也很快就建立了起來,世界各地都呈現一幅欣欣向榮的模樣。
隻有那荒野上橫呈的累累白骨還在向後來者昭示,曾經的黑暗並沒有走遠。
一片破碎的大陸之上,突然來了一群聖鬥士,他們悄悄潛入了樹藤密布的叢林,快速向著前方目的地趕去。
隨著諸神治理人間,曾經的希臘聖域也已經重建。
隻不過,如今執掌聖域的神明已經不再是那位戰爭與智慧的女神雅典娜,而是變成了所有希臘之神。
聖域也成為了希臘諸神在人間的勢力代表。
不過神明眾多,他們不可能全部住在聖域,因而指派了雅典娜的摯友月之女神阿爾忒彌斯作為代表駐紮在聖域。
走了沒多一會兒,跟在隊伍第二位的女性聖鬥士不禁感慨道:「也不知,今年那個叛逆的餘孽還會不會來?」
為首的聖鬥士聽了滿臉堅定道:「按照他們的傳統,明天就是那個人的忌日,她一定會來的!」
「希望明天一切順利,讓我們成功抓到那個家夥,用她的鮮血來告慰所有因那個人而死的遇難者!」
說到這,他似想起了什,又趕忙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後麵的隊伍。
在掃視了所有人一遍之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那個麻煩的家夥沒來!」
隨即,他又向眾人確認道:「我們這次出來的事,你們沒有對那個家夥透露什吧?」
「沒有!」
「沒有!」
……
眾人麵色一緊,齊齊搖頭。
正在這時,他們的頭頂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你們說的……是我嗎?」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在茂密的樹藤上方,有一位穿著銀色粉邊戰衣的女子,正晃蕩著雙腿坐在上麵,皮肉不笑地看著他們。
「天兔座!!!」
眾聖鬥士大駭不已。
去年他們的行動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天兔座。
作為舊聖域,聖鬥士中唯二的幸存者,天兔座經曆了上次最殘酷的聖戰,也是如今聖域地位崇高的元老。
原本,她應該被所有聖鬥士尊敬,享受殊榮,但她沒心沒肺,我行我素,簡直就像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總是攪得聖域雞飛狗跳,令人苦不堪言。
番外 不斷之緣
這也就罷了,偏偏那家夥還領悟了第七感末那識,進入了黃金之境,成為了聖域首屈一指的強者。
眾人縱有怨言想要還手報複,也根本打不過,討不了便宜。
更離譜的是,天兔座除了實力彪悍,身上還有幸運女神的眷顧,運氣極好,總能遇難成祥,逢凶化吉。
傳說,她之所以能在上一次聖戰中幸存下來,就是被死神的攻擊餘波炸飛,震暈了過去。
等到其醒來以後,聖戰都已經結束了。
甚至於,那家夥掌握的第七感末那識,也不是自己幸苦修行的結果,而是在昏迷的時候,不知不覺間掌握的。
如此幸運,即便是聖域那幾個實力看起來比天兔座更強的聖鬥士,真要是對上陣了,也是拿天兔座毫無辦法。
據說有一次,就連月之女神阿爾忒彌斯大人也看不下去了,想要出手懲戒一番。
結果,天兔座莫名其妙失蹤了好長一段時間,即便是女神親自出手也沒能找到。
等到女神氣消了,不打算追究了,那家夥又突然冒出來了。
再仔細一詢問,那家夥說自己無意間掉入次元裂縫,迷失在了無盡虛空,費了好大力氣才回到主世界。
眾人一陣無語,也不知該說她是好運,還是黴運。
經此一事,連女神都拿她沒轍,眾人也就徹底熄了找天兔座報複的心思,對她是又敬又怕,隻能盡可能躲得著她。
而去年,他們在任務失敗以後,經過反思,眾人一致認為,失敗的原因很可能就是源自天兔座。
因為,在去年這個時候,天兔座也奉命和他們一起來執行任務。
閑得無聊的天兔座就和他們打了一個賭。
如果他們成功抓到叛逆的餘孽,天兔座就要請他們所有人分別吃一次大餐;可如果他們沒有抓到那個叛逆的餘孽,他們就要各自請天兔座吃一頓大餐。
原以為不過就是打個賭而已,也不是什大不了的事。
但以天兔座的幸運,這種賭運氣的事,自然是不可能輸的。
結果嘛,在他們布下封印法陣,成功將那個叛逆的餘孽困住時,有三個聖鬥士突然四肢抽筋,痛苦難當,中斷了封印維持,這也使得原本完美的封印出現了破綻,讓那個叛逆的餘孽衝破封印逃了出去。
事後,在了解了三人的情況以後,眾人都感覺匪夷所思。
畢竟,聖鬥士掌握小宇宙之力,雖然還是人,但比起普通人,體質強得不是一星半點兒,像抽筋這種意外,根本不應該出現才是。
還是在那關鍵的時刻。
若說這不是受到了天兔座身上的幸運影響,任誰也沒法相信那就是一個正常的意外。
如今,看到原本不應該出現的天兔座再次出現,眾人惶恐不已。
為首的聖鬥士咬了咬牙,抬頭詢問道:「大人你不是應該在聖域嗎?怎會來到這?」
「我?」
天兔座若嵐指了一下自己,而後從藤蔓上一躍而下,玩味地看著眾人道:「我看到你們幾個鬼鬼祟祟的感覺很好奇,所以就跟出來看看咯!」
「不過現在嘛,我已經知道你們想幹什了。」
說著,她不禁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
「那……那大人你想怎樣?」為首的聖鬥士一臉緊張,心中十分忐忑。
若嵐眼珠一轉,興奮道:「既然來了,那我自然不能白跑一趟咯!」
「我和你們一起去!」
「看看這一次能不能抓到那個家夥!」
說著,她已然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番外 不斷之緣
「別啊——」
為首的聖鬥士聽了頓時急眼,趕忙道:「那個叛逆的餘孽實在太過危險,為了大人你的安全著想,還是由我們去吧!」
去年,他們第一次與那個家夥接觸的時候,僅一招之間,那人就斬殺了他們六個同伴。
若不是他們早有準備,提前布好了陷阱,隻怕根本無法用封印困住對方。
可惜的是,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結果卻因為有人抽筋,導致功虧一簣。
如今,聽得天兔座還要跟著一起去,他們能不急才怪了。
「正因為危險我才要去啊!」
若嵐白了眾聖鬥士一眼,毫不留情道:「如果出了意外怎辦?」
「你們誰是她的對手?」
「萬一再全軍覆沒可……」
聽到這話,為首的聖鬥士是真的急了,還不等天兔座把話說完,一個箭步衝上前趕忙捂住了天兔座的嘴巴。
「嗯嗯——嗯嗯——」
若嵐拚命掙紮,卻怎也無法掙脫。
「大人,您可別說了!再說下去,我們可真得全軍覆沒了!」為首的聖鬥士哭喪著臉提醒了一句,這才緩緩將手鬆開。
「你們怕什!」
若嵐一臉的滿不在乎,又道:「不是還有我在嗎!」
「隻要有我在,你們絕對不會全軍覆沒的!」
得,此話一出,眾人再怎不情願,還是得接受這隻麻煩的兔子一起執行任務。
真要是讓兔子離開,指不定就真應了她剛剛說過的話。
忽然,排在隊伍第二位的聖鬥士似想到了什,笑著說道:「若嵐大人,去年我們和你打了一個賭,結果我們輸了,每個人都請你吃了一頓大餐。」
「不如我們今年再打一個賭如何?」
聞言,其餘聖鬥士不由得大吃一驚。
「喂,你是不是傻,以她的運氣,怎可能輸給我們?」有同伴小聲地湊到其耳邊小聲提醒道。
「既然贏不了,那我們求一個必輸的結果不就成了?」那人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個笑容。
「哦——」
同伴頓時恍然大悟。
與此同時,聽得有人竟主動要和自己打賭,若嵐也是感覺頗為意外。
「你想怎賭?」她興奮地望了那人一眼。
排第二位的聖鬥士笑著回道:「打賭的內容和去年一樣,不過我們要稍作一些調整。」
「哦?」
聽到這,若嵐愈發地生出了興致。
那位聖鬥士繼續道:「我們還是賭能否成功抓住那個叛逆的餘孽。」
「但與去年不同的是,這一次如果成功抓住那家夥,那就算你贏,我們每人請你吃一頓大餐。」
「反之,如果沒有抓到那個家夥,那就算你輸,事後你要請我們每人吃一頓大餐!」
既然他們注定要輸,那就把輸的選項改成自己想要的結果好了。
「原來,你們是這個打算啊!」
若嵐看了眾人一眼立時猜到了他們的打算。
「怎,大人你不敢和我們打賭嗎?」那名聖鬥士激將道。
「我為什不敢?」
若嵐一臉的滿不在乎,默認應了下來。
隨即眾人繼續前進,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後停在了一座小山之下。
但那並不是什小山,而是一個斷折的巨大樹樁,一個直徑超過千米的樹樁。
而他們先前經過的那一片茂密的藤蔓叢林,也正是這一棵巨樹的根係***在地表形成。
「
番外 不斷之緣
即便是第二次看到它,我還是很難相信,世界上竟然存在這樣一種無法想象的巨樹!」一名聖鬥士望著那巨大樹樁感歎不已。
「若嵐大人,你可是上一次聖戰的元老,不如你給我們講一講這棵巨樹怎樣?」另一名聖鬥士轉身對天兔座說道。
其餘聖鬥士聽了也齊齊投去期盼的目光,他們對於這棵匪夷所思的巨樹充滿了好奇。
「這是一棵神樹,名為"建木"!」
在這一刻,一向不著調的若嵐,難得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她抬頭望著那巨大的樹樁,認真道:「建木神樹擁有通天之能,本身便是一個活著的神之通道,可以讓諸神與凡人自由來往於天地。」
「黑暗時代之所以誕生,就是因為那個人複活了這一棵原本被伐斷了的遠古神樹,而後經由神樹,將域外被驅逐的異神又召回了這個世界。」
「那……後來呢?它為什又變成了這個樣子呢?」有聖鬥士好奇地追問道。
若嵐回頭白了他一眼,又道:「連整個世界都被諸神打碎了,區區一棵神樹又算得了什?」
建木雖神,但畢竟隻是一棵樹,無法移動,麵對諸神的混戰,躲都沒辦法躲,隻能硬生生地留在原地硬扛。
變成如今的模樣,根本沒什好奇怪的。
「好了,不要再追問過去了,那隻會惹得諸神生氣!你們還是好好準備一下,準備對付明天的敵人吧!」若嵐擺了擺手,沒有繼續再說下去的念頭。
有些事,注定隻能被封存、遺忘。
聽到她的話,眾人知趣地沒有再多說什,當即開始按照預定的計劃開始分工行動。
日升月落,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茂密的樹藤叢林,一位穿著灰色風衣的人影自西邊匆匆趕來。
縱然那位整個人都籠罩在風衣之中完全看不清麵容,但對方極速前進形成的風壓將風衣緊緊裹在了身上,顯露出一副玲瓏有致的絕佳身材。
顯然,那是一位身材不錯的女性。
她像一隻灰色的精靈在茂密的叢林中快速前進,輾轉騰挪,十分靈巧而熟練地避開每一根擋路的樹藤,看起來她對這的環境並不陌生。
很快,她便穿過重重密林,來到了那一個巨大的樹樁之下。
或是發現了什,她不著痕跡朝著右邊看了一眼,但沒有多說什,隻自顧自從風衣下取了一束鮮花出來,而後輕輕放到了樹樁之下。
「老師,風鈴又回來看你了!」
望著前方巨大的樹樁,她輕輕低語,訴說自己的心事。
「整整十年了,風鈴用了十年的時間,幾乎走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風鈴竭盡全力想要理解您的想法,認可您創造的這個新世界。」
「可是,風鈴隻看到了遍地白骨,屍橫遍野,一片慘絕人寰的末日之景。」
「風鈴真的不明白,不明白您這做到底是為了什?」
「難道,這就是您所期盼的世界嗎?」
說到這,她不禁熱淚盈眶,開始抽泣起。
正在這時,一直埋伏在四周的聖鬥士也紛紛現身。
「惡魔的天性就是以殺戮為樂,這還需要理解什?」
「趁現在,你還沒有變成他的模樣,不如束手就擒,讓我們把你帶回聖域,或許諸神仁慈還能為你淨化身上的汙穢!」
「最後,讓你以一個人類的身份體麵死去!」
為首的聖鬥士一臉憤慨,並說著大義凜然的話語,試圖讓風鈴放棄抵抗。
不過,對於他們的出現,風鈴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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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驚訝,因為她一早就發現了周圍的埋伏。
「諸神也配講仁慈?」風鈴冷笑連連,滿臉不屑之色。
她艱難地從黑暗時代活到現在,見識過太多生死離別以及人間慘劇。
雖然這樣的局麵,她的老師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但直接造成這種情況的元凶,正是漫天的諸神。
諸神混戰直接締造了這樣的慘狀。
這也徹底顛覆了她幼年時心中的神明形象。
仁慈,這個溫暖的詞語完全和他們不搭邊。
「放肆,竟敢妄議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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