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你說什？”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沒有什東西，可以不付出代價都就得到！我可以對宜妃一而再再三地從寬處置，但你需要付出代價——與我一刀兩斷！”林羨餘心不是沒有猶豫、沒有心痛，隻是……她終究還是那個眼揉不得沙子、又極其挑剔的女人。

    在男人，她一直都是無比挑剔的。

    就如她第一任男友，因為偷偷跟別的女人搞曖昧，她就直接找人打斷其腿，一刀兩斷。

    第二任，她也是斷得幹幹淨淨，毫不猶豫。

    第三任……應該算是胤禛吧，哪怕她不曾真心愛過，也不免對他存了幾分好感，但他竟要劉弦玉毀容以示忠貞，自那一刻起，便再也不複半分好感了。

    沒想到，胤成為了她第四任，也是最久的一任。

    但終究還是能沒能永遠在一起。

    人生的變數太多，而永遠二字何其長久？

    “我從來不是個寬宏大量的女人，不過，你與我曾經的情分，的確很有分量，足矣用來換宜妃後半生不受苛待！”林羨餘一咬牙一狠心，“但你我，也不必繼續下去了！”

    胤滿目哀忡，眼的淚水瞬間湧出，“小魚……我對你的心意，從來沒有變過！”

    林羨餘深吸一口氣，她別過頭去，不去看胤此刻落淚的哀慟模樣，“我知道你沒有變心，隻不過我是個苛刻的女人，接受不了你這樣的真心罷了。”

    胤咬了咬嘴唇，“你難道要我大義滅親，才你才肯跟我在一起嗎？”

    林羨餘冷冷說，“即使你現在要大義滅親，我也不會跟你複合了。”——在胤選擇相信宜妃而不相信她的時候，他們就注定要分手了。

    胤隻覺得渾身發寒，仿佛置身於數九寒天，他仍然眼中存著幾分希冀：“可是，我們已經有夫妻之實了！”

    林羨餘輕笑道：“這輩子，我也隻是跟你了兩次床而已。我可是個三百年後的現代人，我們那個時代很開放的，這根本不算什。你也大可不必因此就覺得一定要負責任！”

    胤瞪大眼眸，“你也不打算對我負責任嗎？”

    林羨餘輕描淡寫道：“這種事情，你並不吃虧吧？”——雖然她這輩子年歲大了些，胤又曾是處男之身，但她此前十幾年，也不曾沾染別的男人。

    在這件事情，誰也沒有虧欠了誰。

    “小魚……”胤仍舊不肯放棄，他前一把抱住了林羨餘，“別這樣好嗎？那終究是我的親生母親啊！我真的沒辦法讓她去死！但我也沒辦法放棄你！”

    林羨餘蹙眉，是因為靈魂的影響嗎……

    這時候，頭傳來幽幽的聲響：“唉，這就是精神控製啊，還真是可怕！”

    一語出，胤臉色微變，“精神控製？！”——他被控製了?一瞬間，胤的神色有些驚恐。

    林羨餘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不是精神控製，頂多隻是精神影響！我問過係統了，相處得久了，也隻會因為魂力影響，產生愈發深厚的好感度罷了！這種感情，雖然很難割舍，卻並非不能割舍！”

    林慕康愣了愣：“真的隻是這樣而已？”

    說著，他瞥了滿臉淚痕的胤一眼，“但他未免太執著了吧？”

    林羨餘看著胤此刻狼狽可憐的模樣，心下也的確有些不忍，她別過頭去道：“反正記憶會刷新，隻要遺忘了，自然就不複好感。”

    就如這輩子一開始，胤對她不也是很反感嗎？

    所謂的感情，終究需要記憶來承載。

    當記憶不複，那感情自然也不複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