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芝和秦一哲頓時都驚住了，他們想上前製止她，可他們稍微一動，她就更加用力地刺入脖子，

    秦一哲漂亮的鳳眼早就沒有了平日的慵懶，掙得大而圓，想開口讓她把碎片放下，她卻冷眼睥睨著他，碎片又往進了一分，脖子上有了鮮紅的痕。

    他太陽穴突突地跳，他雙手撐住頭，很痛，不知道哪痛，就是不舒服，他不想離婚，不想……

    見他不動，她失去了耐心，輕輕一拉，一股細小的鮮血，順著白皙的脖頸流入頸窩，染上了白色的病號服，她又準備往，他驚慌失措：“簽，我簽……”

    由於她的動作，針頭早就脫出了手臂，有珊瑚珠般的血滴溢出，而他不忍。

    顫抖著手接過讓蔣戈送來離婚協議書，他的淚眼一滴滴落在紙上，他曾經龍飛鳳舞的簽名如今寫得磕磕絆絆，用力得劃破了紙張，他寫得異常艱難，與她有關的每一次下筆都讓他痛徹心扉，

    不過寥寥數筆，寫得再慢也有寫完的時候，她還在旁邊死死抵住自己的頸脖，他知道若他不簽，恐怕她非要保持這個姿勢直至流盡最後一滴鮮血吧，

    落下最後一筆，她如釋重負般，終於移開脖子上的玻璃，也顧不得擦掉手上的血，便怔怔伸手去拿，

    他卻趁她分神，一把狠狠捏住她的手腕奪下玻璃片，控製住她，再幾把撕了離婚協議書，他怎可能放她離開！

    “秦一哲！你這個騙子！騙子！”她聲嘶力竭地吼，連走廊都有她的回聲，他死死抱住她的肚子，把他摁回床上！讓她不能動彈，不能傷害她自己。

    她滿頭是汗，秦一哲心疼她剛流產的身子，現在不能激動，便又固定住她，露出一種誓不罷休的眼神：“你發脾氣，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離婚你休想！”

    “我隻要離婚！”兩個僵持對峙，不知過了多久，徐亦穎剛流產，終究是先軟下來了：“秦一哲，我們結婚以來，我從未吃過哪怕是你親手洗的一個水果，我餓了，你親自給我燉一晚雞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