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終於消停了好長一段時間。
他不能隨村民們一起下地幹活,別人問起,他便謊稱自己生病了,向劉村長請了大半個月的假。
王老五整鬼鬼祟祟地呆在家,足不出戶,這種好逸惡勞的行為,引起了村民們的種種猜忌。
有人趴在他家漏風的牆縫,偷看到了他屁股上被我砍傷後,留下那道像蟲子一樣尚未愈合的傷口。
於是,他光榮受傷的事跡有著諸多傳言——
有人他是去鎮上趕集,在回家的路上,偷別人家的畜生,被抓到後,被人扒光衣服,脫掉褲子砍傷的。
有人,他是去調戲別人家的黃花閨女,被人五花大綁地綁起來,一頓暴打後,用刀子捅傷的。
更為確切的法是那晚上,王老五摸進了我母親的臥室,對母親調戲和施暴時,冷不丁地被撞進來的我砍了一刀。
因為那晚上,有人親耳聽見我母親的房間傳出了王老五殺豬似的嚎叫聲,隻不過,王老五不敢這種雞摸狗盜之事張揚出去,才吃了這樣一個啞巴虧。
“你們知道嗎?李寡婦和王光棍搞上了,他們兩人在一起偷情時,被李寡婦的兒子撞見後,還砍了王老五一刀!”
這種流言蜚語在村民們中間,被人添油加醋地傳開了,寡婦和光棍的傳奇故事,因此作為大家下地幹活,茶餘飯後的談資。
村民們知道,王老五這條老光棍並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他絕對不會咽下這口氣,這件事他一定和我們母子倆沒完。
村民們一個個都擦亮眼睛,拭目以待,看王老五會對我們母子二人究竟實施怎樣的報複行為。
於是,有好事者送了王老五一個叫“黑賊”的綽號,當然,也有愛管閑事的人給我母親取了一個“夜來香”的別名。
人言可畏,村的嚼舌婦們聚在一起,每個人吐口唾沫就能將我母親淹死。
這些傳言很快送到了母親的耳朵,想起那晚上王老五潛入我家發生的事情,母親感到無地自容。
她覺得無顏麵對父老鄉親,麵對我死去的父親,惶惶不可終日,以淚洗麵。
如果不是我年幼無知,為了把我撫養成人,母親早就用一根繩子懸梁自盡,或者跳進村子那塊蓄水的池塘淹死。
村民們故意在母親麵前提起王老五屁股上的傷時,母親就感到有些不自然。
母親越是這樣做,大家越覺得她心中有鬼,越懷疑她與王老五之間有著扯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於是,村民們逐漸開始疏遠她,在她背後指指點點,母親整像做賊似的,夾著尾巴做人。
時候,母親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剛滿一歲那年,她家一堵土牆突然倒塌,將外婆和她一起埋到地。
鄰居們將她們挖出時外婆已經死了,她用身體護著母親,緊緊把“哇哇”直哭的母親抱在懷。
外公是一名獸醫,在城上開了一間藥鋪。
聽到外婆的死訊後,外公悲痛欲絕。
很長一段時間,外公才從失去了愛妻的痛苦中解脫出來,由於我年幼的母親要人照料,外公不得不又娶了一門親,緊接著生下了我的姨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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