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與善良的界限很難定義,它們也並非對立關係。
很多時候一名人類做了很多惡行,但麵對一些場景時仍然會出現猶豫,質疑自身的行動是否正確。
他們的行為與魔鬼相差不多,邪惡本質上的差異卻是數量級的。
魔鬼、惡魔做出邪惡行徑是源於本能,不假思索的。
殘害除自己以外的生物來滿足自身的利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反而利他主義的行為令人費解、惡心。
這群傭兵如果是在現實中進行了數次屠殺,在常人看來已經罪大惡極,應當被處以絞刑,但是實際上他們仍有改過向善的可能性,雖然他們因為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永遠都沒有觸碰這一絲可能性的機會。
每個傭兵心中都有邪惡想法,包括被帶走加入城鎮衛隊的那幾名。
偶爾善良的人心中的想法甚至會比惡人心中的想法更加邪惡、殘暴,隻不過這些念頭都被約束著。
高尚的人自我約束的道德束縛極強,破開難度大,但束縛一旦撕開,之前被死死壓製的邪念會迅速吸收由重大變故帶來的負麵情緒,瘋狂生長。
魔鬼們對這層約束又愛又恨。
束縛強對應的腐化難度就高,但收獲的靈魂也更加美味,具有潛力,魔鬼們獲得的成就感也更強。
魔鬼們隻接收完全撕開約束的人類靈魂,隻有這種才算是純淨的邪惡,是可以收獲的果實。
這些傭兵還需要經曆最後一道加工工序。
獵犬麻木地看著剛剛派發到手中的任務清單:殺掉一名女孩,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孩。
這段時間接到的最簡單的任務,其他任務攻擊的目標通常都是四五人的冒險小隊,或者說是長著章魚腦袋的怪物,都具備一定戰鬥能力。
獵犬忘了自己是從什時候開始接任務的,也忘了自己為什要完成任務,這些任務完成了也沒報酬,或者說報酬就是下一個任務清單。
感覺好像可以放棄這些任務,完成沒有報酬那放棄應該也沒有懲罰,獵犬這想過,但卻沒有行動,仍然機械性地完成殺戮任務,好像天生就該如此。
“好簡單。”獵犬刺穿女孩脖子的時候這想著。
女孩軟倒在地,鮮血汩汩地流出,臉上還綻放著笑容。
不過這一切都和獵犬毫無關係,他已經完成了任務,現在要做的是等待下一個任務。
很快,新的任務清單下發,獵犬攤開紙張,發現這次的任務依然簡單:跟蹤一個女孩,然後等待指示殺掉她。
哦,多了一些花樣,不過也無所謂。
於是獵犬開始跟蹤任務指定的少女。
半天以後,獵犬在跟蹤過程中得知女孩的名字叫做安布緹,父母都是窮苦的農民,家還有一個弟弟。
安布緹的父親性格憨厚,是家庭的主要勞動力,每天處理完農活以後,都會幫妻子做些家務,減輕妻子的負擔。
除了被領主征召,在領主的土地上勞作那段時間,他都獨自完成繁重的田間勞動,不讓妻子插手,女孩母親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家經濟條件很差,但安布緹始終樂觀,臉上掛著笑容,充滿希望。
她的弟弟在武技上表現出超出常人的天賦,雖然因為營養不足,身體瘦弱缺乏力量,但仍得到了村莊護衛隊長的讚賞,跟著他學習。
大叔說弟弟以後一定會很有出息,進入部隊立下戰功對他來說不在話下,被冊封為騎士成為貴族也不是不可能。
安布緹的父母因此更加努力地賺錢,盡可能給兒子多提供一些肉類食物補充營養。
雖對兒子有些偏愛,不過他們也沒遺忘自己的女兒。
肉食分為四份,兒子占三份,女兒占一份。
安布緹對此十分感激,也非常懂事,想把自己那份也讓給弟弟,遭到其他家庭成員的反對。
隻能在父母眼巴巴地注視下,將肉湯連同口水一起灌進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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