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安沒敢跟著虞桑,即使用神識偷窺也是躲的遠遠的。她心有明悟,若是跟的近了,虞桑肯定會發現。
血腥味有些刺鼻,倒在地上的試煉著大多昏厥著,還有兩三個神誌不清的,嘴說著些胡話。
餘安安蹲下,小心的查看著他們的傷勢,眼眶空蕩蕩的——像是有利爪從高處俯衝徑直把眼球掏了出來。
“是他吧。”餘安安起身,眺望遠方,麵容恬靜,心態平和,“沒殺人就好。”
餘安安神識成線,一道道看不見的金線編織成網瞬間籠罩了小嶽山:“這樣的話……我總能救回來的。”
修神一道,不重殺伐,然功德無量。
功德拿來救人是最合適不過的。
*
一縷金線沒入荊豆的身體,昏迷著的少年醒了過來,隻覺眼皮有千斤重。
不能睡!
那怪人不知道走了沒,他的朋友們到底怎樣了?
荊豆雙手插入地底,掙紮著掀開眼皮,夜的景都模糊,無論他如何努力還是看不清好友的狀況。
他喉嚨發出兩聲嗚咽,似悲傷又像是憤怒。
即便是如此憤恨,荊豆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意識,他腦袋昏沉沉的,渾身癱軟,像是有人要把他往地獄拉。
他咬著牙堅持,雖然清醒著也沒多大用,他就是不想昏過去。
素衣少女漫步在草地上,身周有金光彌漫,氣息沉厚,似山如河。她走的並不快,身影由遠及近卻好像是在瞬息之間。
荊豆清醒了。
他看著她救人,柔和的金光在夜熠熠生輝,璀璨溫暖。
荊豆還感受到逸出的金光沒入他的體內時,肺腑那仿若重生的滾燙感,他沒舍得眨眼,又擔心驚到這位素衣少女,便一直保持著緘默。
荊豆沒出聲,那名少女卻似有所覺,她轉身望了過來。
荊豆心口猛然一跳,好……好美。
餘安安沒想到這還醒著一個人,這一路她都是躲著人來的,畢竟她身份特殊,要是被發現也挺麻煩的。
好在升級後,她修的神道又多了點東西:“神道敕令。”
金光匯聚成複雜的圖案,“封印。”
荊豆再次昏迷過去。
顧名思義,這道敕令能封印一些東西,餘安安升到山河境也就會這一道敕令,廢材到不行。
兩息後,餘安安站在原地的身體稀薄了些,她也沒在意,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
虞桑回營地的時已經要到次日中午了,他的儲物袋隻放了些丹藥丸子。想到吃食總是現做的比較新鮮,他就換了方向,身影再次隱匿在叢林。
說來也巧,聽到前麵嘈雜聲他本來是要避開的,隻是他嗅覺靈敏,偏偏記住了後綠煙身上的氣味兒。
虞桑也就沒在調頭,剛躍到枝繁葉茂的樹枝上,後綠煙就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她受了傷兒,體內的靈氣似乎也不足了,光是逃跑就顯得極為吃力。
雖然處在下風,後綠煙還是很硬氣:“你們竟然搞偷襲,離玉派就是這教弟子的?”
“說什蠢話,是你一頭撞進了我們設好的陣法。”葉文景才不在意後綠煙說的什,這次試煉他得了一份名單,胥伏派的天才子弟能淘汰掉幾個就淘汰掉幾個。
後綠煙就在其列。
祿水茂稍慢,容行止知道這戰鬥他也差不上手,也就不近不遠的跟著,保證不跟丟就行了。
後綠煙嘴罵罵咧咧的,她最討厭的就是這輔修的陣法的,還有煉氣期就是八品陣法師是不是太變態了一點。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那胖子,見他掏出來一個巴掌大羅盤朝她扔了過來,腦子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吾命休矣。
後綠煙被陣法鎖定,渾身僵直不能動,葉文景見狀挑唇一笑,隻是飛在半空中的身子還沒落地,就聽到一道清亮的聲音,“我們互換,你們放了她,我放了他。”
祿水茂看見一漂亮少年玩一樣的拿著把劍逼著容行止往前走,他步伐散漫,頗有些吊兒郎當:“當然,也可以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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