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德萊厄斯,將來會是瓦洛蘭大陸最強的武士,你叫什名字?”
回應他的是長久的沉默。
從監獄僅有的氣口投射進一絲陽光,照在他麵前一個少年的身上。
肮髒消瘦的少年抱著流血的膝蓋蹲在角落一言不發,頭埋進雙臂,漆黑的眼睛注視著麵前這位身穿鎧甲和紅色披風的少年將領。
眼珠子瞪得老大,看猴兒一樣。
但是沒有表情,沒有聲音,整個場子安靜得能聽到德萊厄斯自己在厚重盔甲放了個屁的聲音。
少年把臉埋得更深以表達對德萊厄斯濃重氣味的不滿。
德萊厄斯撇撇嘴,他最不善於應對這種尷尬的僵局。
而武士的威嚴和貴族的驕傲要求他不能在犯人麵前犯尷尬症。
他狠狠地挺起胸膛,隆起已經很強壯的肱二頭肌,把那柄巨大得有些不合比例的戰斧重重落在少年的麵前以壯聲勢。
模仿自己的偶像塞恩將軍,故意壓低尚顯稚嫩的嗓音大聲問道“我叫德萊厄斯,將來會是瓦洛蘭大陸最強的武士,你他媽叫什名字?”
這次的聲音大了很多,整條暗影長廊都回蕩著德萊厄斯遠大而尚有些幼稚的理想。
和他已經重複了上百次的提問。
回應他的仍然是長久的沉默和自己的回聲。
以及少年投在他身上毫無波瀾又仿佛看猴兒的目光。
這一刻,德萊厄斯的心態崩了。
“兄弟,我來給你分析一下現在的局勢哈,你看啊,你是諾克薩斯的囚犯,雖然不知道為啥,但能來諾克薩斯角鬥場估計你怎也出不去了。
我呢是諾克薩斯最年輕的將軍,我這就白銀一馬上段位晉級了,我才十八你看不出來吧,你看我這抬頭紋,你看我這少白頭,少年老相我跟你說。
你再看我胳膊上這碗大的疤,你看我這沙包大的拳頭,我這半扇豬一樣的大斧子。
我很能打我跟你講,我狠起來自己都打,他們都說我是諾克薩斯之手的首選繼承人,以後我一準是瓦洛蘭最屌的戰士。”
德萊厄斯從小就有個毛病,中二且愛吹牛逼。
“你看我這牛逼哄哄的一個人,在我的地盤兒問你幾十遍你叫啥你都不吱聲,咱平胸而論,是不是不太合適?
我也怪忙的,挺大個將軍天天往你這跑怪不容易,都是出來混的是不是該給點兒麵子我說?”
回應他的依舊是長久的沉默和遠處終於繃不住的竊竊笑聲。
“德萊文你他媽不許笑!”
半扇豬般巨大的黑色鐵斧驟然飛出,直接斬開了監獄鋼鐵的柵欄,裹著巨大的呼嘯聲劈進德萊文麵前兩寸的石柱上!
迅猛淩厲的一擊換來了德萊文片刻乖巧的安靜和一條潮濕的褲子。
德萊厄斯氣呼呼地扭回頭,像條阿拉斯加犬看著團成球的刺蝟一樣無從下口又無可奈何。
此刻他感到十二分的憤怒和憋屈,叉著腰在窄小的牢房來回踱步,身上的鋼鐵鎧甲叮當作響。
但他並不準備對這個少年動用任何暴力。
“武力從不施與弱者和無名之輩。”
這是未來的諾克薩斯之手,符文大陸最強的屠龍勇士,皮城之役連劈五條遠古巨龍的德萊厄斯一直堅持的信條。
兩名士兵走到德萊厄斯的身後,“將軍,該這個犯人上場了。”
德萊厄斯歎了口氣,許多天來第一次嚴肅地注視著少年漆黑沉靜的眼睛說道
“無論你是誰,在諾克薩斯角鬥場的規則中你都不可能活下來,對於即將戰死的勇士,請你接受我,諾克薩斯城邦的步兵將軍,未來的諾克薩斯之手,德萊厄斯的敬意。”
“將軍,諾克薩斯之手的職位還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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