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來到這的途徑是吧？”爾問道。

    歐迪姆點了點頭，他很快就恢複了那從容的神情，“你說的沒錯，這是夢之洞窟。你作為卜夢師的精神能量在這最強，同時也最脆弱。”

    “為什？”

    “因為這些力量你把握不住。”鏡子大師一揮手，藍色的鯨魚和海浪一起翻騰起來，席卷了爾視野內的所有角落，作為一個惡魔，歐迪姆對這的操控可謂是手到拈來。

    其中的道理也很淺顯。爾作為一個普通人類，能夠控製的精神能量有限得可憐，而對於歐迪姆來說，這樣的能量不過是一種施法的材料罷了。

    爾毫不懷疑對麵這個光頭的實力，他甚至有因果律類的能力作為武器。

    不出意料，夢境將成為這場戰鬥（如果這能被稱之為戰鬥）的主題。

    爾撐著膝蓋，從地上站起來，“你是要殺我，還是要睡我？”

    “我殺了你，就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歐迪姆看起來不想再和他繼續廢話，而是直接又一揮手，“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毫無疑問的是，剛特.歐迪姆是一個淩駕於這個位麵之上的強大存在，爾也清楚，麵前的這個普通的光頭形象隻不過是它在這個世界上用血肉做出的投影罷了。

    可即使是這樣，他也無法強行去取得自己想要的一切東西。

    凱希師父說過，惡魔是一種擅長與人聯立契約的家夥。相比殺人放火，它們更加喜歡獲得生者的靈魂。

    爾感到眼睛一黑，身前夢之洞窟的空間在一瞬間似乎擴大了數十倍數百倍，恍惚之間他明顯感覺到自己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這與夢之洞窟看起來一般無二，但是極為廣闊，縱深感極強，就好像是進了《三體》頭的四維空間一樣。

    “你隨便想一個東西出來，”歐迪姆撇了撇嘴，“我把你的精神空間外放了，現在你可以用精神力做到更多。”

    爾聽罷一抬胳膊，便看見耳思劍出現在自己手中，他握住揮了揮，甚至能感覺到重量。但他也清楚，這隻是精神力“幻化”出的投影罷了，真正的耳思劍還在凱爾卓。

    卜夢師用餘光瞄了瞄歐迪姆，後者攤了攤手，“你別想著用這把劍攻擊我，精神力幻化出的東西根本傷不了我分毫。”

    “哼……我是那種小人嗎？”爾心想還好沒直接衝上去，否則直接白給，目前隻有一點十分明確：自己現在是客場作戰。

    “你知道靈魂最美味的地方在哪嗎？”歐迪姆突然發問，卜夢師沒反應過來，搖了搖頭，他接著說：“是人的想象力。”

    “我嚐過無數男女的靈魂，它們有的香甜可口，有的則泛泛無味，”歐迪姆竟然舔著嘴唇翻了個白眼，那享受的樣子就跟嚼著人骨頭的漢尼拔似的，“未知的想象力啊……是我永遠吃不膩的美餐。”

    爾這下明白了，這惡魔根本就沒把自己當人看，自己卜夢師的職業和疑似另一個世界來客的身份，在剛特.歐迪姆的眼簡直就是出鍋之前的蠔油和味精。

    哦對了，他們應該不吃炒菜……

    “你說要玩個遊戲，玩什？”爾隻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