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還有你那死去的二弟嗎?」張老漢瞪圓了眼睛反問。

    張老大：「……」

    張老大的婆娘拉了他一把，走到張老漢跟前兒道：「爹，我們眼若是沒有二弟，能讓二丫在家白吃白喝，長到這大？」

    「我二丫咋就白吃白喝了？」二丫奶看著大兒媳，緊緊的抓著兒孫女兒的手，決定今日好好的跟她們算算賬，「二丫三歲沒了爹沒了娘。六歲幹家務活，八歲下地。她一個女娃子，地的活兒，幹得不比你們這兩個當嬸嬸的少。村人誰不說二丫勤快？」

    二丫奶說的是事實，所以二丫的叔叔嬸嬸們也找不到話反駁。

    二丫奶又道：「二丫是老二唯一的女兒，他戰死了，人家宋夫人心善，給戰死軍人的家屬一個賺前的工作，說破了大天也該是二丫去的，怎著也輪不到你們。」

    張老三的媳婦兒翻著白眼兒道：「娘，二丫這丫頭遲早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讓她去做這賺錢的好差事，不讓你的兒子們去，對這個家有什好處？」

    「就是。」張老三十分讚同他媳婦兒的話。

    張老三的媳婦兒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好好勸勸兩個老的，讓他們帶著二丫去出雲山莊，說二丫不行換人，當然最好是換成她家男人。

    「爹娘，你們好好想想，姑娘都是別人家的，隻有咱們才是一家人。家要是有了一個月三兩銀子的進項，咱們就能把你們的兩個大孫子送去讀書，以後他們中了狀元，咱們家就不用當一輩子泥腿子了。」

    張老漢和二丫奶都沉著臉沒有說話，旁人也看不出來他們在想什。

    張老漢有兩個孫子，四個孫女兒。大孫女兒是老大家的，已經嫁人了。三孫女兒和四孫女兒是老三家的。兩個孫子是最小的，一個現在才八歲，是老大家的，一個才六歲，是老三家的。

    他何嚐不想送兩孫子去讀書，好讓他們能有出息，不用當一輩子泥腿子。但是，他也不能做昧良心的事兒，讓老二兩口子在地下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