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正鏡的一顆心,就這樣在半空中晃啊晃的。
他心期盼著能出點兒什事,好阻止這次的滴血驗親。
甚至想,這個時辰,四皇子也該知道這件事情了,隻要他在途中做點兒手腳,自己就能混過去了。
隻不過,他心的期盼很快就落空了。
趙氏和江氏都被宣進了宮。
趙氏是第一次進宮,難免會有些惶恐,再加上身子連日不好,腿更是發軟。
江氏也好不到哪去。
她倒不是沒見過大世麵的人,隻是昨晚沐正鏡已經將一切都告訴她了。
她心是忐忑。
她倒是有心在路上惹出點兒什麻煩來,或者和趙氏好好談談。
但是來宣他們入宮的小太監一路上都是緊緊的盯著,她就是有勁兒也沒地方使。
一直到了殿前,她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才都打消了,跟在太監身後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墨弘景什都沒問,直接吩咐楊德勝滴血驗親。
沐婉心跪在那,有些麻木的伸出手指。
剛剛,她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
她名義上的父親和實際上的父親在那一直爭吵,卻從頭到尾都沒誰關心過她一言一語。
此刻的她,就算是一個笑話一樣。
她想笑,又想哭。
可是在皇上麵前,她又不敢,隻好拚命的壓抑著自己。
心頭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漲疼的難受。
兩碗水,分別滴入了沐婉心的血。
趙氏的血,與沐婉心的涇渭分明,而江氏的血與沐婉心的血已經逐漸融合在了一起。
沐正鏡的臉色登時刷白。
“沐正鏡,你怎說?”墨弘景掃了一眼沐正鏡,聲音嚴厲的問道:“咱們大齊為官,一向要求德行為先,你卻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沐正鏡有心想要替自己辯解兩句,可是此刻說什都是沒用的。
不光是滴血驗親,當年的接生婆大哥也找到了。
人證物證俱在,他如何抵賴?
“皇上饒命,臣當年年輕,也是一時糊塗。”沐正鏡叩頭道。
“年輕?”墨弘景哼了一聲:“你現在也還年輕嗎?”
“木已成舟,臣心中縱然有愧,卻也不敢開口。”沐正鏡抿著唇,聲淚俱下:“臣就是怕兄長會因為臣年輕時做的蠢事與臣產生隔閡。”
“狡辯功夫倒是一流的。”墨弘景又哼了一聲。
沐正鏡不敢再說話,隻是俯身跪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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