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窗沿下,王留兒用力捂著嘴,他在極力克製,額頭青筋暴起,可淚如泉湧,喉嚨中忍不住發出嗚咽聲。
一隻手捂不住,他就用兩隻手。
但依舊無法停止哽咽,於是他用力咬住自己的手掌,越來越用力,直到咬破也沒有收力。
他原本是來找竇大剛的,被告知去了自己家,本想先回俱樂部,不過心中惦念老頭子,也不知這幾年是不是老了很多,便偷偷趴在窗邊望了望。
為人子女,嘴上說著狠話,心又怎會真的不在意;隻是有時候,理念不同,溝通不好。
結果聽到了父親的懺悔,也終於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一時間百感交集,複雜的情緒最終隻能化作悲傷與愧疚。
竇大剛從王燕家出來時,正好看見王留兒低頭蹲坐在門口。
他的手架在膝蓋上,好似無骨一般垂著,竇大剛看見了手掌上的牙印,從側麵,隱約看到了他的眼眶泛紅。
心中了然,看來自己不用憂愁錄音要不要給對方聽了。
竇大剛站在他身旁,輕聲說道:“或許他不算個好的電競選手,但是他絕對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說完也沒有再看王留兒,更沒有再勸說,他相信,王燕父子之間的隔閡,終將消除。
或許會因為長久沒有溝通而感到尷尬,不過現在兩人都往前走了一步,那就是良好的開端。
……
江興集團,江淮辦公室。
江淮麵無表情,手指在桌麵上沒有規律地敲打著,今天他要見一位遠方來的客人。
而這位客人的到來,卻讓江淮感受到了滿滿的威脅。
這時通訊鈴聲響起,那頭柳絮沉聲道:“江董,他到了。”
“嗯,知道了,領他去會客廳。”
整理了一下衣服與儀表,江淮麵對鏡子,露出十分標準的友好微笑,不管對方的目的,表麵工作還是要做好,這已養成習慣。
來到會客廳,一名歐洲白人男子坐於廳中,見江淮到來,他立即起身,說著流利的中文,熱情打著招呼。
“江!好久不見!”
他想要擁抱,江淮卻是淺笑著後退一步,委婉拒絕了他的過分熱情。
“你還是老樣子,哈哈!”
“千迢迢從米蘭來華夏,你可別告訴我,隻是為了見見老朋友,托馬斯。”
江淮雖然麵帶笑意,但卻在語言上,表達著內心的謹慎。
叫做托馬斯的米蘭男人笑著,說道:“怎?難道不可以嗎?”
“,如果是別人,我或許會相信,你…算了吧。”江淮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托馬斯聽到江淮的話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加誇張,隨後稍稍眯眼,壓低聲音說道。
“沒錯,你是對的,我的確有事找你,很重要的事。”
一股不祥的預感由心底湧起,江淮拉開一張椅子坐下,默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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