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千尋靜悄悄的看著陳蕊跑下天台,視線轉到白小露的背影,神使鬼差的說了一句:“你想上去打她嗎?”
惋惜感歎的白小露渾身抖了一下,戰戰栗栗的轉過來,咽了咽口水,脫口而出回答道:“你是妖怪嗎?”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什,尷尬的手不知道放哪,隻能假裝把飯盒蓋好。
羽千尋笑而不語,移開了視線,邁動著纖細的腿走近天台的鐵柵欄,幾隻麻雀立在柵欄上雕琢著羽毛。
寂寥的背影瘦小,仿佛風一吹就會如紙片一樣飛上天空,羽千尋雙手交叉背在背後,閉上眼睛。
天空陷入了短暫的安靜,暖風呼嘯,沙漠的熱風儀式感傳遍白小露的全身,燥熱了起來,口舌幹燥的快起皮,忍不住用舌頭往上舔了舔。
不知道現在是跟著走到鐵柵欄,還是現在直接下樓。
白小露把飯盒放進米色袋子麵,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了走到了鐵欄杆,看著羽千尋,欲言又止的樣子。
並不是感覺站在鐵柵欄風就不一樣了,而且剛才陳蕊的話,讓白小露心中很在意。
在意是不是真的如陳蕊所說那樣,羽千尋真的不能在打排球了。
她,是不是真的不能在飛向湛藍的天空了。
“誒,你有好好感受這個天空嗎?”
羽千尋打破了寧靜,依然閉著眼睛,問出了這句話,語氣輕鬆自然,仿佛吹在她身上的風是清爽的。
金色長發和校服的短裙隨風同頻率的擺動,枯瘦的臉頰明明沒有任何美可言,卻讓白小露看癡了。
他看到的是屹立不倒的旗杆,活生生的立在自己的麵前。
羽千尋睜開眼睛,沒有看白小露,看向遠方的天空,天邊的飛鳥剝開一層層棉花糖似的白雲,在湛藍的天空劃出長長的軌跡,如同在畫布上繪畫著最精彩的故事。
白小露順著羽千尋的視線看著遠方,被正午高高的太陽照耀著睜不開眼睛,扭過頭去,尋找光線弱的地方,迎上了羽千尋的雙眸。
“我已經打不了排球了。”
羽千尋說得很淡定,就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卻讓白小露忘記了揉眼睛,手停了下來,注意到自己的事態,加大了力度揉著雙眼,通紅的像個大燈籠。
很淡定很平靜的語氣,反而讓白小露心中湧出難以表達的情緒。
他在這一刻,感覺失去了,他想要安慰羽千尋,想要拍著她的肩膀說著生活會變好的。
千言萬語匯於喉嚨,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羽千尋平靜道:“我打不了排球這件事,本以為是會讓我自己難以接受的事,我想象著我可能會大吵大鬧,可能會一陣不撅,可能會生氣,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心真的很平靜,就像是我早就知道這件事遲到回來,我已經做好了心準備。”…
說完,看向白小露,接著道:“醫生告訴我其實可以換個肺,換兩個器官我說不定還能接著打排球,可是,我想著那不屬於我的東西在我身體生存,代替著我呼吸,那還是我嗎?如果不是由我完成了夢想,那還真的是我完成的嗎?”
說罷,停頓了一下,看向遠方被劃過得白雲,自嘲的說道:“也許,留下痕跡才是最好的選擇吧,在曆史中留下最好的一筆,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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