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西湖中央，竟然有人在吟誦佛經，實在詭異。

    若非船上的三人都有一些見識，換作普通人的話，隻怕會當場被嚇得半死。

    “老人家，這也是你們西湖觀光的餘興節目嗎？”趙飛對正在撐船的老婦人問道。

    “不是。”老婦人沒有回頭，聲音淡淡傳來，“這位雪基大師，已經在這超度亡魂好幾天了。他幾乎每晚都來，風雨不改。”

    “雪基大師？”趙飛眼神一眯。

    聽上去像一位得道高僧的化號。

    “還有，”老婦人繼續道，“不要再叫我老人家了，多生分啊。如果你們兩個小娃娃不嫌棄，就叫我一聲‘萍婆婆’吧。”

    “好的，萍婆婆。”不等趙飛說話，身邊的上官燕紅已搶先一步笑著回答。

    這樣的稱呼，讓她感到很親切。

    “西湖之上，遇到萍婆婆，這就是所謂的‘萍水相逢’？倒也貼切。”趙飛微微點頭。

    言語之間，並沒有掩飾他不想與這位“萍婆婆”深交的念頭。

    可是上官燕紅似乎聽不過趙飛話中的弦外之音，她繼續微笑著，以好奇寶寶的語氣問道：“萍婆婆，這位大師為什要在這超度亡魂？最近這西湖死過人嗎？”

    “不是最近，”萍婆婆搖頭，“是全部。”

    “全部？”上官燕紅疑惑。

    “雪基大師要超度的，是古今往來，所有在湖中冤屈而死，留下執念的亡魂。”頓了一頓，萍婆婆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其中，自然包括施夷光……也包括，大宋慘死的冤魂。”

    “大宋？”趙飛神色一凝。

    他能聽得出來，萍婆婆對於“宋”這個朝代，似乎有些說不出來的特別情緒；之前他一說到宋朝不好時，萍婆婆馬上開口反駁。

    “要不要上去跟雪基大師打聲招呼？”萍婆婆提出建議。

    “打招呼？不用了吧，打擾了人家多不好啊。”上官燕紅連忙擺手。

    一向以來，上官燕紅對於這些與神佛有關的事情都避而遠之。

    “其實，雪基大師跟你們是一樣的。”萍婆婆道。

    “跟我們一樣？”上官燕紅不明所以。

    “去看看吧。”趙飛作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