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談判？”安東尼奧狐疑地望著她“來的時候有跟你們國王商量嗎？”

    林映染不知安東尼奧問起此話的用意，但還是誠實地搖了搖頭。

    “哦。”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所以就意味著你這次來找我是為私事對？”

    林映染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安東尼奧提出‘私事’一詞，林映染就猜到了個大概。

    先斬後奏，確實是不想讓艾瑞克為難，所以才以個人名義獨自前來。

    “你來，是意味著答應嫁給我了嗎？”

    “是的。”林映染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她心不在焉一整天就是被此問題所困擾，她動身前來找安東尼奧之時，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可今時不同往日，我的條件不僅僅如此了。”安東尼奧的語調變得古怪起來。

    安東尼奧眼眸中的那一絲狡詐令林映染不禁背脊發涼。

    “您還有什條件，盡管說吧。”她表麵佯裝鎮靜，心中卻是無比地焦慮。

    安東尼奧垂眸盯著蕩漾的紅色汁液，燭火搖曳生情，穿透空氣遊進朦朧寧靜的世界。

    過了許久，才聽見他緩緩說道“如果我說，你嫁給我，僅僅隻會是後宮的一個普通嬪妃，你願意？”

    原來他是在糾結當初求婚時的誓言。

    林映染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她還以為安東尼奧會提出什威脅寒羽國利益的條件呢。

    “不介意。”安東尼奧需要她來開啟木蘭鏡的神力，林映染需要水之國之力一同抗擊暗王朝，大家不過彼此利用，這婚姻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又不是真正的兩情相悅，在乎這些虛名作甚。

    按理說，如此爽快地滿足了安東尼奧的條件，他應該和顏悅色一些，但他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多開心，反而雙眸中的陰翳更濃厚“若讓你終生不得踏出宮殿一步，你願意？”

    林映染不知道安東尼奧提出這個條件是何用意“婚禮結束，我會辭去寒羽國國師一職，永不踏出水之國的皇宮。”

    聽到此話，安東尼奧晃動酒杯的動作滯住，語氣是罕見的深沉“是不是為了寒羽國，你什都可以放棄？”

    林映染捉摸不透他態度的突然轉變，深思熟慮一番才說“是的。”

    為了寒羽國，她當然可以毫不猶豫地放棄一切。

    她本來就擁有得就不多，也沒什期望。

    這些年四處征戰，浪跡天涯的日子也過夠了，日後待在後宮的某處庭院安靜地度過餘生，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知道是否是光線的緣故，投射的陰影就像是一團濃黑的烏雲將安東尼奧上半邊臉籠罩著。

    林映染頓時慌張起來，不免更加疑惑。

    剛剛她幾乎都是順著安東尼奧的意思回答的，沒說一個‘不’字，為何他還如此不高興？

    她是做錯了什嗎？

    在她惴惴不安之時，隻見安東尼奧沉思了一會兒，又道“你有沒有想要說的？”

    林映染很是小心地吐出一個字“有。”

    “說吧。”

    “婚禮，可以在寒羽國真正脫離危機後再舉行嗎？”她說著這話的時候，手指在後麵都快擰成麻花了。

    林映染抬眼時，撞上了安東尼奧高深莫測的眼神。

    沉默對視幾秒，安東尼奧才開口“那若是我和寒羽國結盟逼退了暗王朝，你又反悔了怎辦？到手的新娘逃跑了，我可是會很沒麵子的。”

    “那你要如何才能安心？”林映染蹙眉望著她，有些小小的惱怒，但是卻也覺得他說得在理。

    “要不先訂婚？有了婚約，我也跑不掉了不是？”林映染上前一步，站在燭火明亮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