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革命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李黑曜解釋道:“作為旗幟的你在前線衝鋒，而作為追隨者的我也有保證你們吃飽飯的責任。”

    “若果旗幟倒下的話，你還會繼續前行嗎？”林殤問道。

    聽到這樣的話，李黑曜在電話的另一端怔了怔，皺禁眉頭，仔細思考一番後，給出答案，說道:“如果旗幟倒下，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他扶起來。”

    “那，如果旗幟被炸得灰飛煙滅了呢？”

    李黑曜沉默不語。通訊工具隻剩輕微地鼻息在相互傳遞。

    “為什。”李黑曜停頓了一下，繼續問道:“要問這樣的問題？”

    “為什不能問這樣的問題。”林殤解釋道:“對於一個抱有必死決心的革命者而言，這樣的問題很正常吧？”

    “你當真想知道我的答案？”言語間，李黑曜把手中的一個陶瓷碗捏成了齏粉。

    “嗯。”林殤淡淡地應了一下。

    “如果未來的某一天，你真的犧牲了。”話畢，李黑曜情不自禁地吞咽了幾下口水，繃緊肉軀，以極大的氣勢補充道:“我們會埋葬你，並化悲憤為力量，繼承你的意誌，繼續前行。”

    “哈哈哈哈哈……”林殤發出足以震動空氣的狂笑，而電話那頭的李黑曜在他的感染下也在嘴角微微揚起了微笑。

    笑聲在三秒鍾後停息，林殤換了一副較為嚴肅的表情，停頓著說道:“你的答案，我非常滿意。”

    “不過。”李黑曜以停頓的方式加強語氣，嚴肅地說道:“我一點也不想遇到這個選擇。”

    “兄弟。”呼喚一聲後，林殤又點燃了一個長長的香煙，狠狠地吸入一口，並從嘴中噴出，這些被噴出的濃濃煙霧成六十度角翻滾著構建出一個半徑達一米的圓球。

    隨後，林殤用右手輕輕地揮了幾下，把煙霧圓球扇滅掉，繼續說道:“我們這些革命者不僅要做好承受失去同伴的準備，更要做好隨時犧牲自己生命的覺悟。”

    “嗯，我知道。”李黑曜說道:“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準備著的。”

    “這還是最基礎的。”林殤解釋道:“自古以來，若想要完成改變整個世界的偉業，首要要求便是做好必死的覺悟。”

    “除了做好必死覺悟外，更為重要是要提升自身的整體實力，對嗎？”李黑曜講出了另一個必須的條件。

    “既然你那清楚，我可就放心了。”說完，林殤又抽了一口煙，彈了彈煙灰，繼續道:“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結束吧。你待會幫我聯係一下朱萊峰，告訴他，有個美人想要見他，讓他在十天內務必來一趟林天市的軍事基地。”

    “嗯。”話畢，李黑曜掛掉電話，有些勞累地一屁股坐到暗紅色小餐桌旁邊的椅子上。

    按理說，聯係朱萊峰的事情不屬於需要保密的公事，他有權利去問原因，隻不過，剛剛和獅魔的談話涉及死這個字眼，未免有些沉重。

    三根在餐桌前的短蠟燭被微風吹得光芒浮動，李黑曜分別給這三根蠟燭套上燈罩。

    隨後，他凝視著這些微弱的燈光，而燈光也同樣凝視著這個在大後方奮發前行的革命者。

    李黑曜在凝視微弱燈光的過程中變得衰老起來，而微弱的光芒又直接照射到他有些衰老的臉上，把一股略帶滄桑的厚重感給烘托了出來。

    軍事基地傳來軍犬的犬吠聲，林殤聞聲望去，卻被餐廳擋住視線，於是，他也便走進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