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上午的招搖過市,再經過中午這一頓胡吃海喝,原花心情大好,心想揮霍別人的銀子,原來真是一件讓人賞心悅目的事情。
就那道生吃東海雪花魚吧,才手指長的魚丁兒啊,竟然賣一兩銀子一尾!而他區區花在下,隻是一口氣吃了二十來尾而已……
又那一壺大醉金陵,雖然名字隻比醉金陵多了一個字,但價格卻翻了兩番,真是好酒,好酒啊!
唯一讓他不爽的是身後總有六個大漢遠遠跟著,就像屁股後麵長了六條尾巴,不僅累贅,還很容易招人側目。
而招人側目,這便是一個不安全的因素。
隻是,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出來,這一定是連家那個老二道販子為了保護眼前這個二道販子的舉措,自己倒也不好建議甩了他們。
連赤應該早已習慣了被人跟著,倒不怎在意那六名壯漢,但真正讓他心情大好的原因,則是因為他知道原花知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的硬道理。
“花花!”
他看著打著飽嗝的原花,一臉真誠地問道:“咱倆是不是兄弟了?”
“朋友而已。”
“這話的!”
“酒肉朋友嘛,咱倆交情不就這樣?”
“你這樣,會不會太淺薄了些?”
“那……我們完全可能成為兄弟,這話可是你的。”
“此一時彼一時,彼時怎可以和此時相比?”
“此時怎了?”
“我更喜歡你了。”
“赫赫,我非常嚴肅地問個問題。”
“你。”
“你取向……真的直?”
“不信試試?”
“別!我信。”
“那你再嚴肅地回答我,我們是不是兄弟?”
“兄弟啊,沒那簡單,得有不一般的交情。”
“什樣的交情?”
“這個嘛,我估摸著怎也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
“哈哈哈!”
連胖子又笑得像響雷,唏噓道:“灑脫,真灑脫也!這下流的話也得這入流……我喜歡。”
原花剔著牙,含混道:“隨口。”
二人一路閑逛,不多時到了秦淮河邊。
連赤扭頭將胖臉一沉,身後那六名壯漢便不動聲色地停住了腳,而等胖臉對著原花時,又露出燦爛的笑容,伸手道:“請!”
原花看著河麵上的畫船,好半才回過神來這胖子的意思。
秦淮河從京城內盤曲而過,而城中段的秦淮河畔,集中著聞名遐邇的金陵勾欄,河中的畫船也便是其中的花船。
至於花船麵有什,京城的男人都知道……
原花當然沒有光顧過,但昨在城中逛了三個時辰,這也是他應該了解而且已經了解了的事情。
“你什意思?”他皺著眉頭問道。
“成為兄弟啊!”連赤回答得理所當然。
“光化日之下?”
“相見更為坦誠。”
“起開!”
原花是真氣了。
早些年他的確想起了一些事兒,但在這多年南海北的流浪生涯中,前世那些事兒已經淡了忘了,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王朝人。
隻有一件事情除外,就是記憶中那個女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而且是在他們結婚的當,這件事讓他有一種難以根除的認識和忌憚——女人是老虎,還是惡虎。
所以,現在的他雖然已經不恨女人,甚至也喜歡看美女,但真要身體力行地和女人做點什羞羞的事情,他是真的從內心抗拒。
“憑咱們這緣份……花花,難道你不想和我成為兄弟?”
連赤不解而堅持地問道。
“那倒不是,我隻是怕水,不敢登船。”
原花弱弱地解釋。
“不對!”
連赤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敢和卓家大公子叫板的人,沒理由不敢登畫船……”
“既然到卓家……”
原花無形轉移了話題,問道:“那我必須得問問,你和那位卓大公子有仇?”
“沒有。”
“有怨?”
“沒有。”
“既然無仇無怨,為什一提到他你還就一幅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隻是表達了對對手的尊重。”
“……卓家大公子也要參加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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