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嬤嬤在顧府這多年，恐怕早就認為和顧府融為一體了吧。

    要不然也不會選擇上吊，她本來可以離開的。

    顧清璃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抬頭蹙起眉看向宋以安。

    “把嬤嬤厚葬了吧。”

    聞言宋以安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見她很痛苦，宋以安對丫鬟們揮手讓她們退下，將她輕柔攬入懷中。

    “嬤嬤的事我會讓宋文去查清楚的，不用擔心。”

    “好。”

    她疲憊閉上眼睛，隨便應了一句。

    宋以安低頭溫柔看了她一會兒，才將人輕輕抱起放到榻上。

    他剛要離開顧清璃就睜開眼了，正拉著他袖子楚楚可憐看著他。

    “你在這陪我一會兒好不好，我一個人很害怕。”她軟聲說。

    宋以安微怔，隨後緩緩坐到她身旁，將人攬入懷中。

    “你休息一會兒，我會一直陪著你。”他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柔聲說。

    聽著他哄小孩的語氣，她輕笑出聲，卻沒睜眼。

    有他在身邊陪著自己，顧清璃感覺自己好多了，慢慢竟然睡著了。

    望著她恬靜的睡顏，宋以安溫柔的笑了，再次將人摟緊了些。

    ——

    過了三日，宋文那邊有消息了。

    嬤嬤早年間本該嫁入顧家做媳婦，可丈夫卻在迎娶她前夕殞命，兩人自幼青梅竹馬，她不願意改嫁，毅然決然進了祠堂，這一進就是五十年。

    後來又進入顧府祠堂，她結識了杜娥嬌，再之後也會暗中幫忙照顧一下顧清璃。

    聽完宋文說的，顧清璃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嬤嬤先前竟然還做了那多。

    她茫然看向宋以安，無措問：“我竟然什都不知道，為什會這樣？”

    宋以安捏了捏她的手，溫柔笑道：“這不怪你，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又是一聲歎氣，無奈道：“我一直以為她很嚴肅，以前嬤嬤照顧我的時候，她總是跟在嬤嬤後麵冷冰冰看著我。”

    可沒想到她也會關心人，而且在紅衣嬤嬤被欺負的時候，她會護著嬤嬤。

    她心情變得很沉重，捏著眉心一言不發。

    宋文不動聲色打量著兩位主子，正糾結著要不要現在就出去。

    他還沒走，宋以安突然抬頭看向他，冷聲吩咐：“你盯著顧府，把嬤嬤送來東西的消息傳出去，看看顧成泰會不會回來。”

    “顧成泰怎可能還會回去。”顧清璃驚訝看著他，問。

    “這可不一定。”

    他意味深長笑著，似乎對自己的話很自信。

    顧清璃不解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難道顧府還有什東西是顧成泰想要的？”

    宋以安點點頭，他低頭撫摸著顧清璃的頭發，沉聲道：“李家村的毒有了些線索，已經確定和顧成泰有關，這毒藥很複雜，貴妃已死，趙家又沒任何線索，說不定顧府還有線索。”

    “那我們自己找不行嗎？”顧清璃偏著頭問。

    如果顧府真有線索，他們直接帶人掘地三尺不好嗎？

    見她這天真，宋以安笑著搖頭，將人攬入懷中柔聲解釋：“這樣反而會打草驚蛇，不如守株待兔。”

    一聽還要接著等，顧清璃眼透出不耐煩。

    她將宋以安推開，背對著他煩躁說：“如果找到了和我說說，我先去處理嬤嬤的後事了。”

    說完她就迅速離開了。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宋以安輕微歎了口氣，他的小王妃越來越暴躁了。

    可如今他們很被動，除了等別無他法。

    他對著門口發了一會兒呆，又叫來一名暗衛，吩咐道：“去跟著小王妃。”

    ——

    顧清璃走出書房後，她帶著琉璃出了王府打算去找小喬。

    可走著走著，她突然變了主意，轉身去往玲瓏棋局。

    玲瓏棋局。

    掌櫃剛送走一位大客戶，正要進去，沒想到竟然瞧見顧清璃朝這邊走來。

    “小姐，您怎來了？”

    他急忙上前去迎接。

    顧清璃還未走近，她突然感覺到有好幾道目光盯著自己。

    她垂眸假裝什都不知道，笑著說：“府的棋譜我都看完了，過來拿幾本。”

    聞言，掌櫃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恭敬把人請進去。

    進入包間後，掌櫃親自送來茶水。

    “小姐今日前來，可是有什事要吩咐屬下去做？”掌櫃恭敬問。

    顧清璃輕輕點頭，又說：“可有查到顧成泰藏在哪兒？”

    掌櫃失望搖頭，他歎了口氣，無奈道：“這人藏得很深，屬下沒能找到任何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