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芬蘭，快到要下榻的酒店，林向北在雪地上滾了滾，搓了小雪球就往紀懷清脖子塞，紀懷清想起她高一不知道打賭那件事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玩鬧的，便搓了更大的雪球回敬她，兩個人鬧著、叫著，紀懷清總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從前。

    林向北看他在那發愣，一雪球砸在他腦門上，“想什呢？”

    “我在想……那一晚，我沒有讓你上出租車自己回去，我們後來會不會……比現在更要好一些。”不，應該說他後悔沒更早點了結掉沈娟娟，紀懷清擦擦額頭，看林向北凍得臉通紅，“進去吧，太涼了，對你身體不好。”

    林向北哆哆嗦嗦進了小別墅，人慢慢緩了過來，紀懷清拿熱毛巾過來給她捂了一會手，又給她泡了一會腳，把她腳拎起來擦水，林向北打著哈欠，紀懷清突然親一下她腳背，林向北瞬間被嚇得清醒，“你幹嘛啊！髒的啊！”

    紀懷清毫不在意，隻是笑笑，把她摟住按倒在床上，“我的阿北永遠是最好的，不髒，香的。”

    林向北掙脫開他，劃開平板，想繼續畫稿子，紀懷清環著她的腰，“不是讓你別發發社交網絡上嗎？給我看就好了，你是我的，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林向北推開他的頭，“是啊，是啊，頭皮屑都是你的、剪下來的指甲都是你的，放的屁也是你的……”

    “阿北……”紀懷清拖著長長的尾音，咬她的耳垂，她總是淘氣搗蛋，故意說這些來打亂他們之間的曖昧氣氛，林向北繼續推他的頭，轉身就給了他心口一錘，“不許動我耳朵！！！”

    紀懷清吃痛，試圖把她按回去，林向北快手快腳招架開他，用被子把他卷了個嚴嚴實實，“你打不過我，你不知道的嗎？”

    紀懷清毛毛蟲一樣拱了一會，“阿北，讓我抱著你！”

    林向北伸手扯他的臉，“我這幾個月，掙得錢，已經進賬八千萬了吧，早就夠了我父親欠你的錢了吧，你是不是得給我多一點自由，我不是你的附屬品了。”

    紀懷清神色冷了下來，原來她勤勤懇懇，是為了這個，“阿北，除了離開我，我什都可以答應你。”

    林向北看他一眼，他眼諸多複雜的情緒，她從來都看不懂。

    紀懷清不是對她不好，他還是她孩子的父親，可是他那種過度的關心和保護，對她來說反而是種壓力，她喜歡做的，他都不喜歡，他把自己當做私有物體一樣藏起來，她像蛛網中的獵物一般，越來越難以喘息。

    他什事情都做得出來，至陰暗的事他也經曆過，他的耐心會有限，他給她的限製實則很多，連她離開就掐死孩子的話都曾威脅過，她哪敢有什別的想法。

    林向北抱了本書在壁爐旁邊坐下，倒了半杯酒，聽著木頭燒得劈啪啦響，她靠在沙發上，歎了口氣，翻看起來。

    紀懷清看著她的小腦袋，“阿北……放了我啦，我真知道錯了……我規規矩矩不動你，行不行？”

    林向北不理會，被他鬧得煩了，她幹脆起身，到浴室泡了個澡，才施施然出來，把他放開，又回到沙發旁，翻書，紀懷清去洗澡，她就披了個毯子坐在窗戶旁看雪花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