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縷縷的黑氣從雪鷹的身上溢散而出,邵子峰感覺到自己體內每個細胞都在顫抖。
片刻後,邵子峰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睜開眼睛,雪鷹身上凸起的血管已經平複,紊亂的氣息也變得平和。
“#%?”
看著那名戰士期待的目光,邵子峰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連忙抱起地上的雪鷹,激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單膝跪在了邵子峰麵前。
邵子峰想要扶起他,卡杜緩緩搖了搖頭。
經過這次的插曲,這些戰士看向邵子峰的目光充滿了敬意和感激,他們表達感激的方式很純粹,那就是把自己的食物分給你。
講道理邵子峰是不能接受吃生食的,可是在戰士們熱情下,他隻好硬著頭皮往嘴塞。
隻是生肉還好說,他們看邵子峰來者不拒,甚至拿出了壓箱底的美食。
看著眼前鼓鼓囊囊的獸屍,邵子峰的嘴角微微抽搐,胃部感到了強烈的不適。
說起來這種食物他之前在聚集地見過一次,因為聚集地的主要食物來源是狩獵,所以除了新鮮的獸肉外,他們在數千年的延續中發明了一種喪心病狂的食物。
那就是刨開一隻獸類的肚子,掏出內髒後把沒吃完的獸肉塞到它肚子,然後縫合埋進雪地進行發酵。
這樣有利於獸肉長時間保存,因為這些戰士幾乎每一個人都帶了一具獸屍。
類似的存儲方式邵子峰在地球時就略有耳聞,他們就是生活在北極地區的“因紐特人”,也可以稱為“愛斯基摩人”。
他們會把打獵到的海燕不經任何處理,連帶著羽毛內髒一起塞到海豹的肚子,埋進凍土發酵三年後挖出來食用。
嗤——
在邵子峰沉思時,雪鷹的主人已經用鋒利的短刀劃開了獸屍,一股難聞的氣味頓時噴湧而出。
隨著刀子滑動,粘稠的液體緩緩流出,早就在旁邊等待的戰士拿著石碗小心翼翼地刮著那些黃褐色的液體。
待獸屍完全剖開後,戰士用短刀挑出一塊黃褐色,神似奧利給的東西放在石碗中,奧利給和碗的液體充分融合,最後雙手遞給了邵子峰。
邵子峰屏住呼吸,伸出顫抖的手,然後...
“嘔!”
看著不斷幹嘔的邵子峰,戰士們微微一愣,隨後像是反應過來,發出了暢快的笑聲。
就連卡杜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
短暫的休整後,眾人再次啟程,他們貌似準備再進山看看情況。
邵子峰魂不守舍地坐在牙牙的背上,那種說不上來的味道一直充斥在鼻腔,久久沒有散去。
他不懂世界上為什會有這反人類的食物存在,相比之下鯡魚罐頭都算是難得美味了。
進山的路途並不難走,在穿過一條狹窄的峽穀後,一座小型的山穀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山穀內極為安靜,狼藉的血跡訴說著不久前這的戰鬥,染血的獸旗斜躺在山石之上,五六間倒塌的石屋使這顯得更加蕭索。
卡杜等人看著眼前這一幕沉默不語,他們翻身從科博比特獸身上跳下,靜靜地看著眼前淩亂的景象,似乎在為逝去的靈魂默哀。
短暫的沉默後,卡杜沉聲道:“搜索一些吧,把能用的都帶上,著重的那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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