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去國,今天就走。”
第二天早上,周煜對來看望他的周景徒說出了他一晚上做出的決定。
周景徒聽聞,沒有過多的驚訝,倒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自己的兒子果真隻是暫時性迷失,該有的分寸還是拿捏的死死的。
“好,我去安排,下午就可以走了。”
他一臉愉悅欣慰,笑著掏出手機打給下屬。
“嗯。”
頭頂的點滴一下一下、不緩不急的砸落。
砸的人心煩。
周煜無力的仰起頭,閉上了一夜未合的眼。
這或許是最好的辦法吧。
能讓雙方都冷靜下來。
可他不知道,這一冷靜,就是好幾年。
如果能夠重來一次,他今天說什也不會走。
——
第一個知道周煜要走這件事情的,是俞哲。
中午,他代表全班同學和老師來慰問一下周煜,順帶著送個午飯。
到時,卻發現“慰問對象”穿戴整齊,正在整理書包。
“你鐵人?被捅一刀恢複兩天就能蹦蹦跳跳了?”
周煜把最後一本書塞進去,拉上書包拉鏈,舔了舔幹涸的嘴唇,語氣極衝:“有意見?”
俞哲猝不及防被懟了這一句,雙手一滑,飯盒“啪”的一聲落在桌上。
這煜哥今兒是吃火藥了?脾氣這暴。
“哪敢有意見的呀,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俞哲笑,邊說邊從保溫袋拿出飯盒。
“我需要你一個大男人來關心?”
“……”
俞哲吃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行吧,煜哥重色輕友也不是一兩天了。
“那虞穎呢?顧然宜已經一天沒聯係到她了。”
突然聽到虞穎的名字,周煜眼中泛起了一絲波動,但很快又轉變為漠然:“哦。”
小穎兒,哦不對,虞穎現在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俞哲自然是不知道他兩發生了什,他又重複了一遍:“嗯?你對象一天沒來上學,你就‘哦’一聲?”
周煜目光看向窗外:“我要去國了。今天下午的飛機。”
明澄的天空中,聚集的雲不知何時散開了。
似乎是在暗示分離。
一切都是那樣空洞孤寂。
“你要走?”病房,俞哲瞪大眼睛,提高音量,滿臉複雜的看向周煜,“那虞穎怎辦?你舍得讓她一個人在國內?”
“我和她分了。”周煜沉聲又補充了一句,“昨天晚上。”
俞哲徹底震驚在原地,甚至有些難以接受:“受傷受的你腦子傻了?你會留不住她?”
不對勁,不對勁。
怪不得他這兩天眼皮老跳,跳得他心慌。
自己兄弟的人設怎突然就變成了一個“拋妻棄子,遠走他鄉”的渣男?
偏偏渣男煜還不打算解釋什,他從口袋拿出一把鑰匙拋給俞哲:“幫我把這個給虞穎。”
鑰匙,是他們家門的鑰匙。
“你瘋了?”俞哲下意識接過,隨後把鑰匙拍在桌上,“自己去給。”
他才不要做中間人。
周煜和虞穎的愛情,熱烈而又平淡,是不能就這輕易分開的。
全世界沒有人,比他兩更絕配。
鑰匙撞擊桌麵,在這空氣凝結的房發出震耳的聲響。
俞哲也逐漸恢複了理智,低聲用接近懇求的語氣道:“煜哥,你們別鬧了,複合吧。”
周煜歎了口氣,把包甩到肩上,他何嚐不想。
可有用嗎?沒有。
他走到桌前,拿起那把鑰匙,塞在俞哲手中:“給她吧。”
“幫我好好照顧她。”
“謝謝。”
說完,他好兄弟似的抱了抱俞哲,大步離開。
“周煜……”俞哲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草,我還沒答應呢,怎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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