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惡對太醫署沒有太多的看法,掛靠在其下也無可無不可。
太子踱了幾步,避開眾人,眉頭微皺:“父皇發話了,你們與張承的恩怨一筆勾銷,不得再糾纏,否則……”
否則什,不用說下去了。
巫惡突然仰天狂笑,笑得歇斯底。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良久,巫惡止住笑聲,拭了一把眼淚:“我是不是還得謝主隆恩?殿下,你可知道,我為什單名一個‘惡’字?”
“端陽為古之惡日,傳說中惡日出生之人克父克母克親人,千年前的孟嚐君便是惡日所生。”太子也是博聞廣記之士,各種典故信手拈來。
巫惡露出怪異的笑容:“太子果然博學,可惜答案錯誤。巫惡之所以叫巫惡,是因為,巫善已經死了啊!”
太子一陣默然,隻能無言的拍拍巫惡的肩頭,轉身回去複命。
半日之後,周興氣急敗壞地趕了過來,狹長的眼睛滿是熊熊怒火:“怎回事?大帝怎知道我們要對付張承?為什他會阻止我們尋仇?難道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不要胡言亂語,小心隔牆有耳。”巫惡狠狠瞪了周興一眼,這混蛋不知道什叫禍從口出嗎?虧他還是神龍府的人。“上次動靜弄得這大,隻要大帝的人不聾不瞎都能知道。至於說阻止,,不僅我們想對付張承,就是張承也未嚐不想滅了我們,永絕後患,這是一道口諭改變得了的嗎?”
“再說,動動腦筋,我們不能找上門,難道還不能引蛇出洞?”巫惡看向周興。“對神都我還是不太熟,所以,你盡快弄來附近的地圖,咱們認真篩選一下目標。”
……
破天荒地,毒醫館大門處貼了張告示,提前告知端陽之日要去白馬寺燒香還願,故而醫館歇業一日。
“天!毒醫館居然歇業!我恨端陽!”不時有人發出了哀歎聲、
“知足吧,除了鬧天花期間,這毒醫館就沒歇過一天好吧?”立刻有人反唇相譏。
端陽轉眼便至。
巫惡特意從程家莊索回了青雲駒,悠閑的騎著它慢悠悠地出城,雖然未曾回頭看過一眼,但巫惡能感受到人叢中盯梢的目光。
離城一,馬蹄舒緩,巫惡雖然韁
繩在手,卻完全沒有控馬,隻是任由青雲駒閑雲野鶴一般懶散的前行。
馬蹄聲疾,隱隱聽得出不下十匹駿馬自後方駛來,巫惡冷漠的看了後方一眼,兩腿輕夾,,青雲駒嘶鳴著打了個響鼻,興奮的揚蹄,以一騎絕塵的姿勢傲然領先,後麵那十餘騎隻有吃灰的份。
一個葛布漢子摘弓搭箭,對著巫惡的身影瞄了半天,卻無奈地放下弓箭。該死的,這小兔崽子精得猴似的,雖然偶爾會放慢速度,卻始終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以他們軍中精英的騎術,居然被巫惡這耍弄,偏偏還用盡全力都無法再拉進一步的距離,這簡直是一種恥辱!
“那是盧國公送的青雲駒,別瞎費勁了。”張承輕笑,“不用著急,我們想一了百了,他也想,所以,終究會對上的。”
半個時辰之後,翻過一個山岰,便見巫惡長身而立,青雲駒被他遠遠的放開。
十三鐵騎飛快的將巫惡環繞中央,五把強弓控弦不發,張承一臉怪異的看著巫惡:“巫郎中,你不是以為在這種空曠的地方能方便你下毒吧?隻要他們手中的弓弦一鬆,你立馬得變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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