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頭的霹靂彈停止了投擲,很快有人下來察看。
察看的人有著一顆大心髒,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四下飛濺的血液腦漿,居然漫不經心地拿出一條肉幹,放在嘴嚼巴著,手中的刀鞘還四下敲打一番,偶爾遇上還在呻吟的北胡騎卒便很仁慈地補上一刀——廢都廢了,難道還留著拉回去救治?又不是大虞的士卒。
如此大大咧咧的人自然是老卒,在右武衛混到連阿醜都認識的李豬兒自然是資格最老的老卒之一。之所以派李豬兒出來,自然是因為李豬兒經驗老到,
吞完最後一口肉幹,有些遺憾的舔了舔手指頭,李豬兒眼睛一亮,跑到一具無頭的萬戶屍體旁,用心的掏摸起來,結果隻掏到了二兩碎銀子,氣得李豬兒狠狠吐了口唾沫,大罵一句“窮鬼”。
越是看到北胡人死得慘,李豬兒就越開心。
中原人氏和草原男兒,那就是天生的死對頭,足足上千年的恩怨早已融入骨子,這時候誰要整個悲天憫人那一套,鐵定會挨揍。
幾乎走了一圈,沒發現什異樣,李豬兒樂滋滋的打算回轉,卻猛然停住了身形,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人數不對。
雖然多數屍體都缺了部件,但對於李豬兒這樣的老油條來說,還是能大致估算出死亡的人數,誤差也大概在半成之內。
可是,李豬兒估算出來,至少有二千人不在這屍體的行列中。
是自己算錯,還是確實少了這多人?
李豬兒板著臉用心算了算,確認至少有二三千人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這是要出大事!
李豬兒野狗般的躥了出去,飛快地向蘇烈報告消息。
四個氣球升空,四麵飛開,唯一不同的是吊籃上沒有李豬兒。
李豬兒帶著五百輔卒再度到崖底,一點一點地展開搜索。
“李老倌,你就是事多。這戰場上有點漏網之魚不是很正常,你硬是搞得我們多了多少麻煩嘛。”一名新輔卒報怨道。
身邊一老輔卒狠狠敲了他一下腦門子,操著濃重的蜀音張口就罵:“瓜娃子,你個瓜皮球毛不懂就敢亂說
。要不是李豬兒發現這異常,讓這逃出去的北胡人殺害鄉親,甚至是在背後捅我們一刀,你瓜娃子就滿意了?屁話超過文化!老實幹活去!”
新輔卒癟癟嘴,身子靈猿似的上躥下跳,不多時仰天狂笑:“哈哈,還是我厲害,我無敵了!李老倌,你得請我喝酒!”
“找著了?”李豬兒微微詫異,自己這老江湖沒有找到,倒讓這毛頭小子占了頭功。
不過,功勞什的,對現在的李豬兒來說已經是完全是浮雲,自打決定跟隨巫惡之後,這些事情已經漸漸看淡。
眾人齊心協力按照那毛頭小子的指點撬開一塊巨石,一個一人高的洞口呈現在大家麵前,李豬兒點著火把鑽進去,眾輔卒對視一眼,按緊腰間的直刀,點著火把魚貫而入。
一道湍急的暗河出現在眾人麵前。
……
氣球上的巫惡也有些茫然。
二三千人失蹤,這可是大事,必須得逮住啊!
問題是全無頭緒,壓根不知道他們怎跑了,還是李豬兒的誤判?不過巫惡還是願意相信李豬兒,吊籃上也很是裝備了一些東西。
氣球飄飄蕩蕩的飛了一陣,被風吹得偏離了原定路線,不知不覺的翻過一個山崖,見得那半山腰的一個山洞,水流潺潺,垂直的落下山崖,形成一個玉門關難得一見的小瀑布。
“應該是這附近。”巫惡小聲嘀咕了句,讓士卒略微降低了高度,端著一幅千鏡仔細的搜索著附近。
水潭邊上有塊巴掌大小的物體,巫惡仔細看了許久,確認這是一塊碎裂的羊皮。,有意思了,居然還真是從這脫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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