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族又尋來毒醫館了。
巫惡雖然不喜歡把公事弄來自己的私產,卻不得不耐著性子接見許延族,畢竟這是神機監管理層唯一的“自己人”。
“監正大人,你再不回神機監,恐怕一切都會亂了!”許延族大倒苦水。“楊墨這廝,仗著監丞的身份,胡亂修改章程,要撤換幾個工頭,要讓各個工種的工人輪換。”
巫惡眸子閃過一絲厲色。二話不說出門,許延族匆匆跟了上去,眼底掠過一絲喜色。該死的楊墨,仗著職位總是欺壓自己,這下得要他好看了。
神機監內,楊墨不停地呼喝著,顯得意氣風發。
沒人掣肘的感覺真好!區區工頭而已,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想讓誰上就誰上,這種大權獨攬的日子可惜不長久啊!
“監丞大人,監正回來了,正召集所有人議事哩。”倉曹主事王興愁眉苦臉的過來報信。
楊墨的臉色一滯。
這才剛剛威風了一把,監正就及時趕回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許延族這個奸臣在監正麵前進了讒言。該死的混蛋,不能等自己正式運轉趕來再告狀?到時候木已成舟,就是監正大人知道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議事廳內殺氣騰騰,巫惡高踞其上,許延族坐在其側,堂下兩排手執水火棍的差役,一眾匠戶惴惴不安的站在堂下。
楊墨入座,還沒開口寒喧,巫惡已經冷著臉發話了“聽說我不在神機監,有人串崗了?站出來!”
三個匠戶遲疑著挪了出來。
巫惡轉頭看向許延族,許延族立刻點頭確認。
“之前我定的章程看過沒有?”巫惡詢問。
“看過,可是……”匠戶吞吞吐吐的說。
“沒有可是。”巫惡一揮手。“杖責!”
差役們立刻如狼似虎的衝過去,把三個匠戶按翻,水火棍劈啪啦的打了下來,一聲聲慘呼響徹議事廳。
楊墨的臉色沉了下來,這可是自己安排的差使,板子打在匠戶身上,卻似抽在他臉上!楊墨血往腦上湧,騰的站了趕來“監正大人這是何
意?這些匠戶皆是奉下官之命串崗,有何見責往下官身上算!”
三十棍下去,匠戶們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差役們猶豫地停棍,不確定地看向巫惡。
“我讓你們停了嗎?”巫惡眼閃過厲芒。
“可是……”差役大著膽子回話。“再打下去,人就死了。”
巫惡冷笑“難不成你想替他們挨板子?往死打!”
一棍接一棍,仿佛打在死豬肉上,連一點反應都沒有,眾人噤若寒蟬,就是許延族都有幾分寒意,楊墨更是從頭涼到了腳。
他怎敢!
他怎敢草菅人命!
差役終於停下手,看著腳下一灘爛泥似的軀體,挨個探了一下鼻息,向巫惡回報“大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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