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虎難下的鄒遠景隻能硬著頭皮應承下來:“沒錯,本官以官身為獨孤摩珂擔保,此事非他所為!”
巫惡笑得極開心:“這事按說應該由狄大人作證,可狄大人品秩終究不算高,沒得約束力,不太合適。”
“高翁,有勞你過來做個見證。”巫惡突然拔高了語調。
高翁?鄒遠景暗自算了一下,滿朝上下姓高的大約就是禮部員外郎高並,區區一個寒門出身的員外郎,需要在意?
人群中走出一個白發無須、一身華服的老翁,臉上全是笑容:“巫監正看得起咱家,咱家也義不容辭。這個見證,咱家接了。”
鄒遠景直接懵了。高翁,我怎就沒想到是內庭的高公公?以他內相的身份,別說是當見證,就是直接免了自己都綽綽有餘。
還好,高公公擺明車馬隻是當個見證而已。
且慢!
鄒遠景的心頭突然狂跳,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最大的問題——獨孤摩珂這廝可不是什白蓮花,而是身上一灘糞水的攪屎棍!
“正好這事神龍府的人自始至終都在盯著,咱們不妨看看他們怎說。”高公公輕輕拍手,一名奴仆裝扮的人舉步走了出來。
獨孤摩珂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臉色灰敗。完犢子,自己的貼身仆人竟然是神龍府的探子,還有什希望避過這一劫?
於是,從獨孤摩珂如何得知巫惡的行蹤、如何安排獨孤狼行事,說得一清二楚,連半點疑問的空間都沒有。
鄒遠景的心直往下沉。
該死的,為了家那個獨孤氏的婆娘,把前程都搭進去了。
高公公似笑非笑的看著鄒遠景,讓他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一咬牙,鄒遠景光棍的認栽:“願賭服輸,今日我便遞交辭呈。”
“有股子好漢勁兒,咱家喜歡,”高公公不鹹不淡的誇了一句。
“謝過高翁出手相助。”巫惡不動聲色的遞出一瓶香水。“將就點兒,新的香味得明年仲春之後才能出來。”
沒有巴結的意思,隻是高公公終究是畸餘之身,難免帶了點兒尿味,連他們自己都有點嫌棄
,用這香水正好掩蓋去這缺陷。
另外,這高公公都用了,他在內庭那些徒子徒孫會不跟風?
“有就不錯了,挑什香味啊!”高公公毫不忌諱的抖了一滴在身上,沉醉地深深吸了口氣:“菊花的芬芳,可惜啊,咱家的銀子都拿回老家照顧侄兒侄孫了,真心買不起。”
高公公說買不起,那是真買不起,不是惺惺作態,更不是暗示什,這一點巫惡心知肚明。宦官這個群體是比較愛財,可同樣有著清流。
“高翁,我說直白一點,偶爾贈送一瓶可以說是禮尚往來、人情世故,若是長期送容易落人口實。”巫惡的話在高公公的意料中,卻還是忍不住有那一絲黯淡。
“但是,”巫惡這個詞成功勾起高公公的興趣。“高翁應當聽說過煙行閣貓兒姑娘吧?貓兒姑娘為一品香香水代言,獲得一品香香水終生使用權,所有不同香味的香水新上市都由她優先使用。”
聞弦歌而知雅意,高公公試探著問:“那,咱家應該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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