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伏允很想揮軍滅了黨項所部,但他知道不能這做。
十五萬大軍折損了萬餘,跑了六萬餘人,他手頭也就七萬多人,比起黨項五萬人,雖然依舊穩占上風,但差距真的可以忽略不計,真火並趕來,便宜的隻能是虞人,他不想做鷸蚌相爭那隻愚蠢的鶩!
仗已經沒法打下去了。
沒糧、分裂、合作夥伴撤軍,無論是哪一條都隻有班師一途。
不,更要緊的是,趕緊去那兩個屯糧點,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糧草,支撐到大軍回撤北寧城!
然而,前鋒趕到河橋營時,回報的消息讓慕容伏允暴跳如雷,河橋營的渡板全撤,隻餘下光禿禿的鐵鏈,甚至渡口附近的樹木都被砍了拖到對岸,必須從後隊砍了樹木拖來鋪橋。
馬匹拖著樹木卷起衝天煙塵,關隘上的士卒匆匆給席君買與巫惡報信。
“我就說今天咋那閑呢,合著他們是想跑路啊!”關隘上,巫惡大致看了一眼,迅速判斷了形勢。
雖說巫惡的判斷與事實細節上有些出入,可吐穀渾想跑是鐵一樣的事實。
那,問題來了,是追擊吐穀渾還是黨項?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巫惡與席君買很快拿定主意,先收拾吐穀渾。至於黨項,回程時順手的話,不介意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這世上有什熱鬧不能湊。
慕容伏允還是懂兵法的,雖然在撤退,卻還是留了一萬人斷後。
以他看來,留這一萬騎卒對付追兵已經是綽綽有餘了,這些又是府兵不是衛府的精兵,怎也不會出問題。
唯一的意外的,這萬戶姓拓拔,名拓拔勝,是拓拔列的族兄。
有拓拔列的前車之鑒,拓拔勝也是心眼多多,倉促扔了三千人殿後,自己帶著七千人一溜煙的拐朝北胡方向。
“你來還是我來?”席君買看到區區三千人,興趣都提不趕來。
“趕時間,還是我來吧。”巫惡一揚手,李豬兒帶了百騎衝上去,一手持香,一手霹靂彈,依次將上百霹靂彈扔了出去。
山崩地
裂、地動山搖,三千騎中的三成都折損在這,死者或殘肢斷臂、或身體破碎,另外有一成或被彈片飛濺刺傷,或被巨響震得頭暈耳鳴、五髒移位。
剩下的六成一下被嚇傻了,明明還可以借機反衝,憑借刀馬之快與李豬兒等人交手,說不得還能來個反殺,偏偏卻仿佛三魂丟了兩魂、七魄去了五魄,一聲“天神之怒”的驚叫之後,齊齊撥轉馬頭,扔下哀號的傷員,見了鬼似的打馬狂奔。
“天神之怒,這叫法也不錯,比霹靂彈好聽多了。”席君買哈哈一笑,率部快馬趕在前頭,輟尾追殺逃卒。
河橋營,根本沒時間解開木料,完全是一段段原本直接堆在鐵鏈上,總算是將吊橋暫時修複,慕容伏允待侍衛過橋之後,牽馬一步步上橋。
半渡時刻,後方一陣鬼哭狼嚎,聽得出是吐穀渾士卒的口音。
“怎回事?”慕容伏允勃然大怒。
當值侍衛長轉身奔出去,不多時汗如雨下的跑來稟報“大王,殿後的三千騎被虞人用‘天神的憤怒’擊潰,據說死狀極慘,他們也是沒辦法了才逃回來。”
“三千?我不是給拓拔勝留了一萬人?為什隻有三千人,那七千人哪去了?”慕容伏允敏銳的發現了重點。
“他們說, 拓拔勝留下這三千人之後就不知所蹤,應該……不是投北胡就是投黨項了。”侍衛長誠惶誠恐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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