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顯出一抹魚白,天色漸漸放亮。
山道上,袁逸牽著馬走在前麵,阿牛跟在後麵,肩上扛著的鐵棍上挑著一個包裹,麵是袁逸送給他的那套皮甲。
而阿牛身前後背各掛著三個繈褓,六個嬰兒渾然不清楚就在昨夜,自己的爹娘都已經死了,正香甜的睡著。
昨夜全村太平道信徒暴動,袁逸搞定之後便見到阿牛抱來了這六個嬰兒。他也沒幹涉阿牛的想法,任由阿牛帶上這六個嬰兒隨同自己上路。
日上三竿時分,袁逸二人回到了官道上,沿著官道往廣陽郡走去。到得午時,兩人便繞過了良鄉縣,進入了廣陽郡地界。
廣陽郡是幽州十郡之一,也就是現代的北京地區那一帶,同時也是幽州治所薊縣的所在地。
此時的廣陽郡可沒有後世的京城地區人口稠密。這已經是北疆地界,端是地廣人稀,曾經沒少遭到草原異族的侵擾。
越是偏遠的地區,就越是容易傳道。
袁逸雖然隻剩下喜這一種情緒,在經曆昨天那一場之後也不想節外生枝,於是扔給了阿牛一張疾行符,而後策馬揚鞭,險險趕在日落之前抵達了廣陽縣城。
進了城,袁逸立馬察覺到廣陽縣跟涿縣明顯不同,旁邊不少行人似乎都對自己產生了敵意。
這讓他不免有些意外。
整個廣陽縣都被太平道掌控了?
他與阿牛身中追命血咒,對於分辨太平道中人有奇效,可是這種效果在廣陽縣似乎有點不對勁。
“記得太平道在幽州的勢力很大,但是應該不會徹底掌控了一個廣陽縣吧?”
袁逸搜索了下記憶,隻可惜當初他混得是青州,對幽州的情況不太了解,隻知道幽州太平道很強,但是強到徹底掌控一個廣陽縣,那就太誇張了。
想了想,袁逸幹脆懶得再想,帶著身上掛著六個繈褓,扛著鐵棍的阿牛就近找了家客棧走了進去。
“貴人可是要住店?”
客棧掌櫃瞧見袁逸一副文士打扮,身後還帶著個老實巴交的家丁,連忙迎了上來。
袁逸點點頭,伸手入懷,卻是從背包取出一袋子五銖錢,吩咐道“某喜清靜,可有合適的園子?”
“清靜的園子自然是有的,每日隻需五百錢。”
掌櫃看到袁逸拿出這一袋子沉甸甸的五銖錢,連忙親自在前引路,領著袁逸二人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園子,然後便要離去,以免打擾了貴人歇息。
“掌櫃等等。”
袁逸卻叫住了掌櫃,輕笑著問道“廣陽可有太平道?”
掌櫃當時臉上刷的一下變得雪白,慌忙的擺手道“貴人切不可胡言,廣陽哪有什太平道。”
說著,掌櫃轉身又想趕緊走,生怕這位貴人口無遮攔,連累了自己。不想阿牛大手一按,二十多點武力登時讓掌櫃留了下來。
袁逸笑了笑又問“莫非廣陽已遭太平道控製?”
掌櫃被阿牛一隻手按著走脫不得,隻能苦笑道“太平道勢大,連官府都奈何不得,小老兒哪敢惹。”
“說來聽聽。”
袁逸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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