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宿舍,推開虛掩的門,發現高靖希正躺在床上玩手機。聽見他推門的聲音,高靖希摘下耳機,故作驚訝地說“咋才這點時間?你咋這快?”
“哪有你快啊兄弟,不要搞黃色!”
“我又沒說是什快,汙的人看什都是汙的,害我太難了,怎一離開家鄉就攤上這樣的一個舍友,我純潔的小心靈……”
徐誌航懶得理他,收拾收拾東西,端起盆子。“我現在去洗澡,要不要一起?”
“你這種齷齪的人是不是對我有什圖謀!”高靖希故作驚慌“還要和你共處一室四年,我的清白……”
徐誌航無奈地撇撇嘴,腳往門外邁去。“那我就先走了,你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鎖好。”
“別啊!我就這一說你還當真了,等等我!”
澡堂在20號樓的北麵,隔著一條小路,距離不到五十米。一樓是男澡堂,二樓則由女生專用。他們進去了之後就分開了,各自找了一個空櫃存放東西。徐誌航打開噴頭,任由水流傾瀉而下,將他從頭發開始迅速地淋濕。他閉著眼睛,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他喜歡在洗澡的時候思考,用水流聲理清自己雜亂的思緒。盡管他洗澡的時間通常都很短,但不得不說這個習慣一直行之有效。但總有些時候他沒有辦法從將爆炸般的信息一一收納整齊,比如這次。很多事情簡單易懂,但相對的還是有很多細節在他思維的邊疆外騷動,比如黨團活動的一些細節,比如院學生會各部門的優劣,以及,在傍晚時張廷婉的語氣和表情。
他選擇將這些懸而未決的問題先放在一邊。這些問題並不亟待解決,況且之後十五天的軍訓他會有大把思考的時間。他在身體上打上肥皂,再次打開水龍頭……
他和高靖希的動作都很迅速。他們兩人都不喜歡將時間過多地花費在無謂的事上,即使在如此無所事事的夜晚他們也繼續了這種習慣。徐誌航在門口等了高靖希不到一分鍾,之後他們就一起回到了宿舍。不得不說隻有兩人的宿舍顯得空空蕩蕩,一點都沒有他們期待中的熱鬧的氛圍。但有高靖希這樣的逗比在,至少不會讓人覺得寂寞。尤其是他那有趣的東北口音,每次一開口都有令人發笑的功效,徐誌航甚至覺得假以時日,他八成會被動地學出一口地道的東北腔。
徐誌航在旁人眼中一直都是一個略顯嚴肅的人,但在高靖希麵前他卻笑得不能自已。他們談論起剩下的兩個舍友會是什樣的人。
“希望也是有趣的人啊。話說回來到時候會不會被你搞出來一窩子東北人?”
“不好說。東北話這容易傳染嗎?我之前咋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那邊都是東北人拿什傳染?”
“要是來個天津的就有意思了,到時候四個全會說相聲。說學逗唱?”
“東北味的相聲?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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