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嘴甜會說話,不論船歸說什,他都能接上。
船歸的話匣子馬上就打開了。
他講他每天都站在石子灘上摸魚,隻要他看見的魚,一摸一個準,但是也常常會遇到多腳,多腳最是煩人,不僅會纏人,還會夾人。
他經常去泅水,所以他可以睜著眼睛跟魚跑,時不時總能抓到幾條。
他偶爾會拿著網去海邊撒,但隻能網上來極少的魚,大多數還是那些殼子蟲和多腳。
黑子聽得津津有味。
他生來就在京城,同少爺一起讀書識字,根本沒機會接觸這些。
雲溪和錢程,將今日撿的海鮮搬進廚房,這才開始打量起廚房的格局。
整個廚房,連鍋都是石頭的!汜減 ccomom 汜
兩人看了半天,隻瞅見一個木勺,幾根木棍,並上幾個幹幹淨淨的蚌殼。
根本不用翻找,因為整個廚房狹小又空蕩,一眼便能看到底。
除了一缸水,就是兩個木盆,其中一個盆放了僅有廚具。
錢程張張嘴,回頭看著雲溪商量道:“額,不然,還是讓船歸來吧。”
別說做飯了,他們連火都打不著。
雲溪挫敗的彎著腰出了廚房。
這時,兩個婦人剛好進門,衣服有些襤褸,說不出來的奇怪,像是樹幹在水泡久了發黑的模樣。
其中一個頭發已經花白,另外一個也是身形瘦弱佝僂,有些病態,腳步是長期營養不良的虛晃。
讓人莫名心酸。
路上船滿就跟她們講過了,但是婆媳二人見到了所謂的外鄉人,還是難掩臉上的驚奇之色。
那是神仙般的人物!
瞧見了外鄉人,兩人更加局促不安。
好在今日運氣好,婆媳二人摸了三條魚,算是能招待貴客了。
怯怯的跟三人打過照麵後,幾人便進了廚房忙活。
這倒沒有什男女大防的說法,但終究是男客,讓船歸招待就好,而且外鄉人身上的特有氣勢,讓人不由的隻敢仰望。
廚房上方,緩緩冒出青煙。
雲溪不好直接進廚房,便隻好先說服船歸,“我們今日撿的都是能吃的海鮮,待會可否借你家的廚房一用,我做給你們嚐嚐。”
船歸有些猶豫。
黑子斬釘截鐵道:“我們去過江南,那江河這些東西也不少,我們都吃過。”
見他不信,黑子還從馬車翻出來那點僅剩的幹貨。
船歸的眼睛亮了亮,但又迅速暗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什。
好一會才說:“我待會跟我娘說一聲就成。”
沒多大一會兒,廚房就傳出了魚腥味。
對,沒說錯,就是魚腥味。
船歸從廚房出來,一臉滿足的嗅了好幾鼻子。
“好香啊!”
“魚馬上就煮好了。”
雲溪眸中,一閃而過的心疼。
煮完魚,三人便直接出了廚房,示意船歸可以帶他們進去了。
進了廚房,雲溪先將鍋洗了,然後接過黑子拿進來的米,淘洗幹淨後下鍋,再將今日找的海鮮,處理好後一股腦倒了進去,熬成了一鍋鮮美的海鮮粥。
之後又在鍋架了樹杈,將螃蟹蒸了,下方煮了一大鍋海螺,八爪和蛤蜊。
撿來的魚還有剩下的八爪,洗幹淨後被錢程穿在木簽子上,重新生了火,讓黑子和船歸在一旁烤著。
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廚房已經香氣四溢,就連隔壁屋子的人,也有些饑腸轆轆了。
聞著味道,船滿的眼睛亮晶晶的。
情不自禁道:“啊娘,好香啊!”
或許真如啊歸朋友說的那樣,殼子蟲真的能吃。
那東西滿沙灘都是,石子灘那邊也不少,若是能吃,他們就不用餓肚子了。
一天吃兩頓都夠,哦不對,一頓就好,隻要每天都有吃的就好。
船滿喜滋滋的想著。
船奶奶也是第一次聞到這樣的香味,頓時笑得滿臉褶子。
“外鄉人的吃食,自是與我們不一樣的。”
船氏附和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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