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崖岩洞,三人圍坐在火堆旁,絲絲縷縷的白煙從洞口飄出,火堆中間架著的綠骨蛇被烤得‘滋啦’作響,調料的香味與肉香纏繞。
譚子源和尹塵看著綠骨蛇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的想嚐嚐。
遲淮一邊給烤蛇刷調料一邊巡著白煙往洞口看。
這煙……怪嗆人的…飄出去不會被人發現吧。
但尹塵和譚子源卻沒有絲毫的顧及,聊得不亦樂乎。
“師兄,沒想到你裝備如此齊全!”譚子源‘哢嚓’咬著靈果,極其讚賞的朝尹塵豎起大拇指。
不僅有木頭,還有調料,還有靈果,一應俱全,活像是來遊玩的。
“那是當然,我可是經常去偷靈禽烤……咳…雖然每次都烤焦…但是味道也還行。”
譚子源捕捉到關鍵字眼,“經常!?”
“…嗯…小師弟你這頭發剪挺短啊。”尹塵轉移話題,抬手撥弄了幾下遲淮束於腦後隻及肩的黑發。
譚子源的注意力瞬間被帶偏,附和道,“是啊淮兄,你這頭發怎跟狗啃似的?”
“嗯,狗啃的。”遲淮沒有抬眼,但是無比讚同。
雲止啃的。
尹塵摸著下巴上下打量遲淮,半晌接著開口道,“其實也挺好看的。”
“是因為長得帥吧。”譚子源定眼欣賞著遲淮的側臉,很是羨慕,“唉,我要是這帥就好了。”
此時遲淮腦袋微垂,斂眉專注的看著麵前的烤蛇。
他頭發束得利索,隻留了幾縷垂在額邊,眉眼看上去深邃幹淨,就像清泉般舒服,不過有時那眼神和語氣卻讓人感到壓抑無比,像是久居高位。
這也經常讓他們忘記,遲淮不過是個剛淬體還沒有引氣入體的低修。
遲淮放下調料,站起身,往石床而去,“烤好了,吃吧。”
語畢,遲淮已經躺在了石床上,眯著眼睛很困倦的模樣。
他平日都會睡到很晚,哪像今日起這早,說起來都怪那靈鶴,擾人清淨,吃一隻完全不夠解恨,以後尋著機會還要多吃幾隻。
譚子源和尹塵的眼睛一直跟隨著遲淮的身影,一聽他說可以吃了,兩人立刻搶了起來,像幾百年沒吃過飯似的。
殿主剛從洞口走進來便看見這場景。
“譚子源!你在幹什!”
壓抑著怒火、雄厚的聲音從洞口傳進來,狠狠砸在了譚子源心中,還未見來人是誰他就嚇得一個哆嗦立馬扔掉了手中的烤肉站起身來。
“師…師父!”譚子源僵硬的轉過頭,臉上的表情難看得都快要哭了。
他怎這倒黴!師父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吃烤肉的時候來!
看著背手踏進洞中、自帶威嚴的殿主,尹塵雖不似譚子源反應那般大,但也放下了手中的烤肉站起身倚在石壁上。
“殿主好。”
尹塵毫不走心的聲音響起。
殿主隻是斜睨他一眼便直直瞪向譚子源,而殿主橫眉豎眼的模樣把譚子源嚇得不輕。
譚子源不敢看殿主,腦袋埋得極低,心再次懊悔。
吃烤肉誤事啊!!這下完蛋了!
“你們師叔罰你們在這思過,結果你們倒是吃上烤肉了!?日子過得舒坦啊!要不要把你們丟去雪山曆練半載!”
殿主數落的聲音在洞中極其響亮。
譚子源心中顫了顫不敢回話。
尹塵收斂了臉上慣有的笑意,一雙桃花眼朝著遲淮看去。
因為遲淮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就好像殿主不存在似的。
殿主自然發現了尹塵的視線,看過去就見遲淮閉眼躺在石床上,好像睡著了。
見到遲淮,殿主眉心緊擰,聲音冷然,“你就是遲淮?”
半晌,遲淮掀起眼皮朝殿主看去,好像才發現殿主似的,撐著石床慢悠悠站起身打著哈欠。
“殿主好。”
聲音有氣無力,看上去睡眼惺忪,懶散無比。
“,真不像樣!爛泥扶不上牆。”殿主冷笑著,意有所指,隨後再次將視線放在譚子源身上,“你!罰十日!長長記性!別成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語畢,殿主直接轉身離開了岩洞,門口的陣法再次關閉。
殿主一走,譚子源緊繃的身體立刻放鬆,癱坐在地上,滿臉崩潰。
十日啊!十日!!!
遲淮則眯眼看著殿主離開的方向,周身的空氣都壓抑幾分。
這是在罵他呢,因為雲止收他為徒這件事?
尹塵嗤笑一聲,站直了身體,聲音散漫,“不三不四怎了,好歹小爺是個煉丹師,他老弱病殘算個屁。”
“…老弱病殘?”遲淮看向尹塵。
尹塵揮手拍掉衣袍上的灰塵,“是啊,病入膏肓四處求醫,聽說在找藥神穀的神醫,這老頭在同輩修為是最低的,性子又古怪,煩他的人多了去,他說的話你也別往心去。”
譚子源緩過勁來便聽見尹塵在對自己師父評頭論足,但他隻垂著腦袋沒有說話。
其實有時他也聽不慣師父說的話,就比如方才拐著彎罵遲淮和尹塵爛泥扶不上牆和不三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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