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遲淮精疲力盡爬到山頂時,雲止正坐在石凳上悠悠的看著他。
遲淮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旁邊的竹叢上,曲著腰喘粗氣,他腿酸痛得隨時都能跪倒在地,連胸口也劇烈起伏沉悶無比,像壓了一塊巨石。
“你好像有些累?”
耳邊嗡嗡作響,一道清潤的聲音傳入耳中讓他清醒不少。
遲淮眼前發黑,定眼緩了好半晌這才喘過氣看清不遠處麵帶輕笑的雲止。
隨後他狠狠瞪著雲止道:“大可不必說‘好像’,我累得還不夠明顯嗎!”
“辛苦了,不過為師見你還有力氣大聲說話那便開始練劍吧。”
雲止站起身走向遲淮,將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的木劍遞給他。
遲淮憤憤接過木劍,心底一橫運著靈力就朝雲止麵門襲去,雖身體疲累但運起靈力後,身體竟比以往輕盈許多。
他今天不把雲止按在地上錘就跟雲止姓!讓雲止這個王八蛋公報私仇!
傍晚,遲淮將自己酸痛無力的身子扔向床榻,床榻上的被褥立刻陷下去一塊。
躺在床榻上,舒適感蔓延全身,遲淮身心俱疲,閉上眼一動也不想動。
他今天練劍又被雲止給揍了……心好累…說起來,練劍之前他好像想了什…算了不想了還是睡覺比較重要。
隨後屋中傳來一陣均勻沉穩的呼吸聲。
清晨,遲淮伸著懶腰走出房門,院中彌漫著輕紗似的淡霧,朝霞掛在天邊映照著院中池水,可遲淮見著這美景卻是神情懨懨提不起興致。
這一個多月以來遲淮每日上午都被關在書房抄戒規,手臂酸軟也沒有停下,而每日下午遲淮就在那兩千級石階上往返跑五次,最後再上山習劍。到了夜晚,遲淮便在屋中修習鬼術。
遲淮覺得他每日都在累死的邊緣徘徊,而且早就想偷懶了,可惜他的好師父——雲止仙尊,每日每時都親!自!監!督!
每次一偷懶就會被雲止拿著木劍揍一頓,他還打不過雲止。於是他竟真的規矩了一個月。而他的劍術以及修為也提升了許多,甚至比上一世同一時期的修為要高出一大截。
“為師今日去大殿議事,你好好修煉。”雲止從屋中走出便見遲淮懶懶的倚靠在門框邊緣,滿臉心累的模樣。
“你要去議事?太好了吧!”遲淮一聽立刻站直了身體,眼神發亮,咧開的嘴合都合不攏。
可隨後看見雲止那麵容清淡的臉,遲淮便收斂了笑容,伸手撓了撓臉頰,笑道,“我是說——祝師尊一路平安。”
“。”雲止收回目光往下山的石階走去。
雲止的身影消失在霧中,遲淮立刻拉下了臉,“個屁!!”
隨後遲淮收回視線,餘光卻瞥到了那潭荷花池。
雲止今日不在,那他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
秋日帶著些許燥熱,可清風陣陣又帶來一絲涼爽。
荷花池中,遲淮彎著腰挽起袖口褲腿,黑眸聚精會神的盯著池中逃竄的靈魚,隨後手中發狠將緊攥的木劍朝靈魚叉去,濺起了許多水花灑在遲淮身上。
看著叉空的木劍,遲淮直起身抹了抹濺在臉上的池水,眸中染上了煩躁。
叉了這久一條都沒中!他還就不信了!
遲淮嘖了一聲,再次擼起袖子彎腰叉魚,正當他死死盯著一隻魚準備下手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倏地從背後響起。
“你幹嘛呢淮兄!”
遲淮心猛的一顫,手中木劍猛的紮下去再次紮了個空,池中靈魚也開始瘋狂逃竄。
“哇哦淮兄,一個月不見你怎如此不顧形象了?”
譚子源站在池邊好笑的看著池中略顯狼狽遲淮。
遲淮站在池中,臉色乍青乍白,蹙眉睨向譚子源,聲音有些不耐煩,“你怎來了?”
譚子源一聽立刻拉下了臉,蹲在池邊撐著腦袋有些頹廢。
“你不知道我有多慘啊!你跟尹塵師兄走後我獨自在思過崖撐過五日,剛出來又被我師父關了一個月!”
“挺好。”遲淮麵無表情的評價了一句又開始垂眸尋找藏在荷葉之下的靈魚。
“你這說的什話!”譚子源站起身有些憤憤不平,“誒誒誒!淮兄你這樣叉魚叉不中的!我來我來!”
話音剛落,池邊濺起大片水花將遲淮上身衣物濕了大半,濕|衣貼在身上一陣不適。
看著忽然跳入池中的譚子源,遲淮嘖了一聲站起身扯了扯濕透的衣袍。
譚子源站在池中有些懊惱,“完了,忘脫鞋……算了,淮兄木劍給我,我來!”
聞言遲淮轉過身,將信將疑的把木劍遞過去,“你行嗎?”
他在這叉了好半天都沒有中。
譚子源拍著胸脯自信無比,“你就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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