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整個金月宗燈火通明。
德高望重的長老們來來往往,指揮著弟子們進行遷宗工程。於是一箱箱的靈石、秘籍、藥材、靈礦等從宮室搬出。整個宗門一派熱火朝天。
但這熱火朝天的氣氛下,卻是一張張屈辱、憋屈、憤慨的臉,一個個青筋暴起的額頭,一顆顆鏗鏘跳動的熱血之心。
長年的修道生涯,並沒有將金月宗弟子骨子的血性消磨。
“長老,我不想走。”
終於,開始有弟子零星地反對,繼而是一大片,最後湧動起一股席卷整個宗門的抗戰思潮。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諸君萬萬不要悲觀。”
傳功堂大長老不得不站出來安定人心。
他高喝道:“一方麵,我們失敗了,因為我們失去了宗門駐地。但另一方麵,我們四個成功的,因為我們保存了宗門實力,保存了宗門東山再起的資本,並且亦粉碎了趕屍派想要吞並吾宗的陰謀。”
“諸君,冷靜啊!”
宗主亦親自站出來平息弟子情緒。
但她還沒有說兩句,一聲震天爆響從山門處炸起,繼而是一陣陣的震耳轟鳴,一道白光從遠處升起,籠罩整個宗門。
這是護宗大陣,外敵沒有宗門內部的帶領,強行進入會自動催發。
“不好,有人在攻擊山門!”
一個年長的長老遠遠地飛來,神色焦急地道:“是趕屍宗的白老鬼,他帶了一大批人圍攻山門。”
金宗主等人顧不得弟子們,連忙趕去山門處。
“哈哈哈哈,你們想要遷宗,我這個鄰居怎能不開慶祝一二?”
當眾人趕到,山門處,已經聚集了一叢烏蒙蒙的身影。正是趕屍派的長老、弟子。而為首的白發枯瘦老者,看到趕屍派眾人趕來,不禁出言調笑。
赤鬼目呲欲裂:“白老鬼,你放肆!”
眾人一臉陰沉,這山雨,終究還是來了。
隻是,怎會來得如此快……
火光瑩瑩中,傳功堂大長老劉星站了出來,微微一揖,不卑不亢地道:
“白宗主,請問有何貴幹?”
聞言,白發老者嘿然一笑,道:“老夫隻是聽說,我娘子要跑了,特來追回。”
“白宗主說笑了。”劉星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宗主還未過門,怎地就成了你娘子?此言若謠傳出去,恐怕墮了白宗主的威名。”
“謠傳?”
白老鬼搖了搖頭,顧左右問道:“你們親說,本宗主是不是已經娶了金平莓?”
此話一出,趕屍派眾弟子一臉陰笑,齊聲道:
“是!前兩天就已經洞房了!”
“沒錯,宗主。我還吃過你的喜酒呢,別說,那雞腿還真好吃!”
“桀桀哈哈哈……”
火光映照下,一張張猥瑣、陰狠的麵孔,毫不掩飾眼睛中的淩辱。
世有陰陽,陽氣化君子,陰氣化小人,天地大道蘊含其中。
趕屍派眾人,終其一生都在陽世昏暗麵行走。其所讀之書,無一不寫滿了《惡、怪、殺》,其所交之友,無一不是七宗罪的真實映照。
長年累月的熏陶下,他們性格,早就被塑造的無比暴虐、殘酷。
……
金姑娘直感惡心,忍不住道:“外界曾傳,白宗主是個惡心、嘔吐,蛆蟲般的老頭。”
“今日一聞,方知也是謠言!”
聲音清亮如鸝,又似山間溪泉潺潺流淌,瞬間就傳遍了全場。
金月宗眾人一愣,不明白宗主好好的為什要說對方好話?
但白老鬼等人,聽了卻無比高興。好,你們說我好話,肯定是認清了局勢,來投奔我趕屍派了。
白老鬼正想謙虛地說一句‘金宗主真是慧眼’等商業互吹的話。熟料對方下一句話將他氣的爆炸。
“蛆蟲何辜?竟然被糟蹋成白宗主這番模樣,白宗主的惡心、無恥,比蛆蟲更甚一萬倍。”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金姑娘美眸閃火,眉眼怒意暗藏,說出來的話,便如利劍一般,狠狠刺向趕屍派眾人。
金月宗眾人一愣,旋即便轟然大笑。
而趕屍宗等人麵麵相覷,各自將目光投向中央的白老鬼。
隻見白老鬼沉默了一下,微微抬頭,亂糟糟的白發,一對猩紅的血色眼睛驀地睜開,死死地盯著眼前金月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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