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拓路者身後,喪屍明顯地分成了兩股,沿著街道兩邊走,卻把街心空了出來。那是一長串倒伏的屍體,被碾軋得不成人形!令人驚訝的是,有些僥幸還沒死的喪屍,仍在竭盡全力地向前爬。那些腿被軋斷的,爬著爬著就和身子分了家,孤獨地留在原地,看著上半身越行越遠。
一公之後,他們闖進了真正的屍群,而且也開始有喪屍注意到車輛。它們紛紛扭轉身子,在車身上拍打抓撓!一個個麵孔扭曲,歇斯底。有完好的,也有開始腐爛的,傷口長出了蛆或者白森森的骨頭露在外麵!
坐在臨窗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舉起了射釘槍,槍口對著車窗外的喪屍,戒備著可能發生的意外。李光輝也明顯感覺到來自車前的阻力,同樣的油門深度,拓路者前進的速度卻慢了很多!他不得不加大油門,極力保持著車速。
瘦子此時臉色又變得慘白,像之前一樣,他又把鬼籠子放在了膝頭,兩手搭在上麵,眼睛閉著,像個蹩腳的牧師一樣,嘴念念有詞。也許他認為,現在的狀況,又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需要再一次將命運,托付給天上的某位先生。
小白衣一見他那個樣子,火氣立馬衝了上來,如果不是擔心浪費子彈,他一定會用射釘槍,在瘦子的大腿上捅幾個窟窿。
“除了祈禱外,你還能做點什嗎?”小白衣大聲問道。
“我不添亂,就算是幫了最大的忙!”瘦子毫無廉恥地說,“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個文人!”
小白衣沒聽明白,“你是個什?”
“文人!”瘦子重複一遍。
小白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實在是不明白瘦子想要表達一個什意思?難道說在他眼,動手殺喪屍是一件很粗野的事嗎?不過,她也看得出,瘦子並不是個長壽的象。他太瘦弱,臉上也太缺乏光彩了。小白衣從專來的角度判斷,他可能是脾髒出了問題,或者是腎,總之是那種緩慢,卻又必然致死的疾病。
張寶這時候卻插嘴說道“他的意思是,他就是灘狗屎,除了散發臭味之外,再也沒有什用處!”
瘦子的眼睛睜了睜,“我不跟你這爛屁|眼一般見識!”
“閉嘴!”李光輝突然大吼一聲,他正極力地把持著方向盤,可車身已經很難保持直線行駛了!
車頭開始向左側偏去,而圍在車周圍的喪屍仍在推擠著它。李光輝
額頭上的汗珠一顆接一顆地向下滾,“得想辦法幹掉右邊那幾隻喪屍,那幾個混蛋太礙事了!我試了幾次都沒能將它們撞倒,等其它喪屍也聚到右邊,我們就危險了!”
張寶咬了咬牙,“讓我來試試!”他按了下開關,將頭頂的天窗打開,他挪動著肥胖的身子,掙紮著從車頂探出頭去。迎麵一股熱浪吹來,夾雜著濃烈的惡臭。那味道猛然讓他想起,少年時發生在他身上的一件事。那時他隻有十二或十三歲,小鎮上才通了下水道不久,每當那輛抽糞的車開進鎮,總會引來一群小孩子,吵鬧著跟在後麵。
糞車停在一個糞井邊,穿著帆布藍製服的人,將一根有鐵絲加固的管子伸進糞井。他一啟動離心泵,那根管子立即就挺直了,一團一團的東西順著管子流進糞車。小孩子們都很好奇,全都湊過去看。哪知那個穿藍製服的家夥是個新手,他忘記了及時關掉離心泵,糞車滿了,可泵仍在吸著。於是那根管子發起了脾氣,猛得從糞井彈了出來,管口朝天,向外噴湧著糞便!
站在下麵的孩子全都被埋在屎堆,張寶也在麵,那股令人作嘔的臭味,嗆得他鼻涕眼淚一齊流下來,可又不也敢去擦,隻能強忍著一路跑回家。
現在,他又聞到了那沒味道,條件反射般地嘔吐起來。
“我沒事吧!”李光輝在車內關切地問。
張寶縮回頭來,深深地喘息了一陣!原來紅撲撲的臉蛋,就得像瘦子一樣慘白。“我沒事!”他在李光輝肩膀上拍了一下,“隻是觸景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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