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無力地仰著頭，仿佛隻能任由沈斯年掌控她的一切。

    再加上兩人靠得那般近，此刻的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不可謂不惹人遐想。

    ……

    剛剛提著食盒上來的顧天野，就恰好被這個畫麵刺痛了眼神。

    他緊緊地攥著手的食盒，額頭青筋突突地跳，四肢百骸的血液也直朝腦袋上湧。

    因為過於盛怒，顧天野那張本就俊俏的容顏，甚至還泛出一絲淺淺的緋色。

    那怒火，倒是讓顧天野看起來更豔色懾人了些。

    ……

    小狐狸看到這幕，倒是挑了挑眉毛，有些無辜地繼續在顧天野的怒意上，又加了一把火。

    “如你所見，沈大哥想要欺負我，天野，你會幫我的，對吧？”

    “……”

    沈斯年看到蘇清歡在這這般添油加醋地渲染剛剛發生的事情，男人怒極反笑，那淡色而優美的唇更是流露出幾分清嘲。

    “清歡，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想挑撥離間嗎？別說我沒有欺負你，就算真的做了，你以為天野會幫你嗎？”

    要是真的會幫小狐狸，顧天野就不會答應他當初的條件。

    更不會在蘇清歡求助顧天野的時候，他那狼狽地選擇去樓下拿食盒。

    ……

    蘇清歡目光炯炯地望著顧天野，那雙比寶石還清澈的眸子，此刻像是有千言萬語要和顧天野說。

    就在顧天野窘迫地差點想要挪開目光的時候，蘇清歡悶悶地垂下了腦袋。

    “算了，不提這個了，我餓了，開始吃飯吧。”

    女孩說著，便自顧自地從絲絨被褥上走了下來，雖然那赤金鎖鏈的確限製了小狐狸的行動，但是也不至於連這個房間都走不出去，隻是有點兒麻煩罷了。

    鎖鏈伴隨著女孩的走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些清脆，又帶著一種勾人心魄的暗示。

    仿佛，她真的心甘情願留在這了，她不再熱衷反抗了。

    又仿佛……她認命之後，真的屬於他們。

    甘願，做這籠中華美的囚鳥。

    甘願，同他們一起，往無間地獄中淪落。

    ……

    顧天野和沈斯年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兩人很輕易地在彼此眸中看到了熟悉的敵意與妒忌。

    即使選擇合作，又有誰會甘心呢？

    起碼顧天野和沈斯年已經被小狐狸挑動了內部的矛盾，即使被沈斯年三言兩語輕易地蓋過去，也不能掩飾這些矛盾的確存在。

    如同海看不見的暗礁，看似平平無奇，卻能輕易傷人性命。

    ……

    “你們都杵在那做什？坐下來一起吃啊。”

    小狐狸朝著沈斯年與顧天野挑了挑眉，仿佛渾然沒有察覺到那兩個大男人之間暗流洶湧的氣氛。

    甚至，她還能笑盈盈地揮了揮手，招呼他們一起吃飯。

    這反客為主的舉動，令沈斯年眸中的警惕又更深了一層。

    ……

    隻是沈斯年知道，小狐狸的確是更防備自己的，這種認知讓沈斯年華美溫潤的眉眼，頓時又黯然了幾分。

    沈斯年主動幫小狐狸布菜，又給她燙了一遍碗筷。

    這種瑣碎的小事，實在不像是沈斯年能做出來的。

    雖然沈斯年向來是長袖善舞的性格，也不代表他對誰都這殷勤小意。

    那能享受到的一人，唯獨蘇清歡而已。

    ……

    而沈斯年這一番無聲的示好，倒是令小狐狸唇角勾了勾，甚至還頗為愉悅地朝沈斯年一笑。

    “謝謝沈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