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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遲疑了下，對程城說：“聞叔叔現在自身難保，給他打電話有用嗎？”

    自從何雄城失勢後，聞騰身為何派麾下的人，仕途也是舉步維艱。

    這種時候，所有人都巴不得和何家、江家的人撇得遠遠的，我覺得聞騰也不例外，他是那樣懂得審時度勢的一個人。

    程城說：“先給聞先生打電話試試吧。如果他無法解決，就再想辦法……”

    手機忽然一陣沉默，等再有聲音時，換成了江鶴棣的。

    他聲線低沉略帶一絲疲憊問：“出什事了？”

    “今天有人上門帶爸爸去調查了。”我聲音發幹，心卻是濕的。

    江鶴棣陡然沉默，過了幾秒鍾才出聲：“給雋老爺子打電話吧。雋正正當權，他能夠得上。聞騰現在自身難保，就別去難為了他了。”

    “好，我馬上就給雋爺爺打電話。”我應道，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他：“你那邊情況怎樣？”

    “還好。”

    “還好”就是差強人意的意思。

    像是怕我擔心，江鶴棣又說：“其實早就想整治了集團內部構架了，隻是一直沒機會。過去父親好大喜功，一味擴張，攤子鋪得太大，集團內部腐化得厲害，人員臃腫不堪重負，正好趁現在剜掉一些腐爛的肉，以後讓集團輕裝前進。”

    他語氣輕鬆，可我知道這輕鬆下麵掩飾的是沉重。

    “……那你按照計劃來。”

    “好，你也是，好好休息，好好吃飯，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好好照顧自己。”

    千言萬語，隻化作最樸實的話語。

    我輕聲應道：“好，你也是。如果實在撐不下去了，就找我爸吧，楚家還能拉我們一把。”

    江鶴棣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不用了。我早就說過，不要去麻煩楚家，這種時候人人自危，楚家和江家走得太近，會連累到他們的。”

    又和他說了會兒話，依依不舍地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