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敢向老前輩請教！”智行立馬收起了剛才的戲謔，畢恭畢敬對老漢施了一禮，就連稱呼都從剛才的“老伯”變成了“老前輩”。

    “我見小哥腳掌寬大超乎常人，跟腱凸出，腳踝解溪穴紅潤非常，顯是在練習一門腿腳上的重身功夫。而此竹正好可以輔助練習使用，所以我知小哥正為此竹而來，此為識。但看小哥年齡尚淺，所以猜測小哥並不識此竹，隻是奉家中老師或者長輩之命來尋找此竹，此為不識。”老漢說著，從懷掏出一隻手帕，抓了一把煙絲，放在煙袋鍋中，繼續吧嗒吧嗒地抽。

    “老前輩，此竹為何竹？”智行微彎著腰，向老漢問道。

    “此乃霸王竹，生長於貴州銅仁梵淨山山巔的岩縫之中，紮根於岩石，常年吸收朝霧寒露，曆經風吹日曬雨打雷霹，卻從不枯萎，生命力非常頑強，可生長也極為緩慢，長到一寸粗左右，需要數十年的時間乃至更長，所以極為珍貴。相傳楚霸王項羽，曾經以此竹為槍，大破秦軍，後人乃稱此竹為霸王竹。”老漢見智行一直附身求教，也不吝嗇給智行講講這霸王竹的由來。

    “晚輩受教了。”智行再一次躬身行禮，接著問道：“老前輩，此竹韌性如何。”

    老漢二話沒說，用自己的大煙袋在霸王竹上砸了兩下，發出金石交擊之聲。聲音之大，就好像鐵錘砸在鐵墩子上。老漢把被眼袋砸過的霸王竹遞給智行看，半點痕跡也沒有。

    好家夥，這竹子快趕上孫悟空的金箍棒了。

    老漢的大煙袋也被老漢拿在手繼續抽，沒有損壞的樣子，看來這大煙袋也不是凡物。

    “敢問老前輩，這霸王竹多少錢一根？”智行終於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老漢看著智行這身裝扮，並不像是非常有錢的樣子。老漢原本高深莫測的眼睛中，一絲不易察覺的市儈一閃而過，貨賣識貨之人，同時也詐需要之人。老漢微微一思考，停下了口中的煙袋開了口：“一百一根，拒不講價！”

    果然，在錢麵前，一切都是虛談。

    “老前輩容晚輩思索片刻。”智行對老漢道，然後走開了兩步，把小鬆放在手，兩個人悄悄地商量。

    “怎辦，一百一根，一百根要一萬塊錢，我現在上哪弄這多錢？”智行問小鬆。

    “這霸王竹，在少林寺的時候，我也聽說過。這種竹子堅韌異常，用不壞，要二十根就夠了。”小鬆道，懷抱著一顆比他身體略小一點的開心果，費勁地剝開。

    “二十根也要兩千塊，我上哪弄這些錢！”智行憤憤地道。

    “那就和我沒關係了。”小鬆聳聳肩道，然後開始啃那顆剝了皮的開心果。

    “吃吃吃，吃死你算了！”智行沒好氣地把小鬆揣進口袋，因為速度太快，害得小鬆不小心把抱在懷的開心果掉在了地上。小鬆低聲大罵智行混蛋，如此沒有禮貌地對待師叔，目無尊長。

    “老前輩，晚輩身上沒帶那多錢，可否在此等晚輩片刻，晚輩去去就來。”智行問老漢道。

    老漢沒有說等，也沒有說不等，隻說了一句“請便”。

    以前的智行，在學校也沒什朋友。現在還算有兩個比較熟的同學，一個是林倩兮，一個是劉鶴。要智行向一個女生借錢，智行是萬萬拉不下臉來的，隻能去找劉鶴了。智行心想劉鶴這個土豪出手闊綽，大概是有可能借給他的，隻希望他現在還沒從學校走。

    智行一路狂奔，緊趕慢趕終於趕回了學校，正好碰見劉鶴從學校出來，坐上一輛黑色轎車正要離開。

    “劉鶴，劉鶴，先別走！”智行大喊道，劉鶴聽見聲音，從車上下來。

    “幹什跑得這一頭大汗，籃球場上都沒見你流這多汗。”劉鶴問智行。

    “那啥……我……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智行雙手撐著膝蓋，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什事？”劉鶴問。

    “那啥……能不能……能不能借我點錢。”智行喘道。

    “借錢，借多少？”劉鶴問。

    “兩千吧。”智行想了想道，先借兩千，如果劉鶴不同意，再跟他借一千六百塊。

    “兩千？兩千塊錢你跑成這個樣子，我還以為你要借兩萬呢。”劉鶴鄙視道。

    智行一聽，立馬後悔，心想，又要少了，自己的思想為什總是這保守呢！

    劉鶴從口袋掏出一張銀行卡，交給了智行：“這張卡有五千，密碼是六個六，你找台機器提出兩千塊錢來，明天把卡還我。”

    智行毫不客氣地把銀行卡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