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狀元郎的童養夫(6)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白桃果糖 本章:第119章 狀元郎的童養夫(6)

    到了市集,周二叔一家要先去找木匠定做一組器具,楚澤便與他們分道揚鑣,先去了村子看表演。

    市集位於西山村,是附近十八鄉最富饒的村落,每月十五以及節慶日子,附近村落的人都會來此處趕集,買賣與交換貨品,雖說還是村落,但規模要比清水村大上許多,更像個小型城鎮。

    蘇遇就出生於西山村,他父親是村的正,隻不過自他給楚澤當了童養夫後,就再無來往。

    說起來,蘇父並不看重這個兒子,而蘇遇的母親也因為生他時傷了身體,在他八歲前就去世了,後來就傳出了他命不好的說法。

    蘇遇十三歲那年,有位算命先生途徑蘇家,說蘇遇命克父克母,需要提早冠上夫家姓,方可化解,否則將會殃及親人。

    那時候,楚家正好要找人為楚澤衝喜,當時楚母來西山村祈福,廟祝根據八字,推算出楚澤屬於福薄命旺之人,本命星黯淡活不過及冠之年,想要化解就要找命中夫星淺的人結合,兩人互補之下方可安穩一世。

    而這事後來傳到了蘇父耳,他正愁要如何把蘇遇提早許人,便派人拿著八字去了楚家,沒過幾日蘇遇就進了楚家門,自此再未回過蘇家。

    那是因為蘇遇臨行前,繼母柳氏轉達了蘇父的話,大抵就是他進了楚家後,就再與蘇家無瓜葛。

    今日節慶屬於大日子,西山村寺廟前的空地上,擺了一處高台,表演開始前,按照慣例需要正上去說幾句。

    楚澤帶著蘇遇進村時,正好碰到蘇父上台,他低頭看了一眼蘇遇,見他表情無恙,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台上。

    原主對於蘇遇的事並不上心,所以記憶中沒有關於蘇遇談論親人的片段,縱然如此,他也知道蘇遇在蘇家過得並不好。

    蘇遇給楚家當童養夫,蘇家甚至都沒有給他傍身的錢,雖然童養夫並不需要準備嫁妝,但蘇遇來楚家時,隻帶了個包袱,由此就能看出,他在蘇家並不受待見,好在楚父楚母也沒因此輕視他,不然他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想到這些,楚澤眼底染上淩厲之色,掃了一眼高台。

    這位嶽父與他隻有一麵之緣,看著他微微發福的身材,想來應該過得不錯。

    因為來得早的緣故,他們站得位置比較靠前,台上的蘇父似有所感看向他們的方向,待看到蘇遇後,神情明顯有所變化,但他很快就轉移了視線,匆匆又講了幾句話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高台。

    他看到了蘇遇,卻是視而不見。

    蘇遇暗自低下頭,思緒開始遊離,他當然也看到了蘇父,但對於他來說,蘇父等同於陌生人,因為在他恢複意識,能徹底掌控身體時,已經是成為楚澤童養夫的第三天。

    他盯著自己的鞋麵,對於台上的人並不關心,反倒是想著關於楚澤的事。

    楚澤見他這副模樣,誤以為他是在傷心,不由有些心疼,他改為左手抱阿寶,然後伸出右手摟住蘇遇,湊近他道:“人有些多,你抓緊阿聞,別跟丟了。”

    蘇遇突然被半擁在懷,一下就有些緊張,睜著眼睛呆愣了片刻,臉不禁有些熱。

    雖然已經經曆過好幾世,但隻要一想到身邊的人是楚澤,心髒就控製不住的狂跳。

    看節目期間,蘇遇一直被楚澤護在懷中,哪怕旁邊人潮擁擠,他也沒受到絲毫波及,就連阿聞和阿寶,也被護得好好的。

    跳鍾馗之後還有其他表演,但楚澤想著集市道下午就不開了,就先領著他們去買了東西。

    集市上隻有賣最普通的兔毫筆和材質粗糙的軟黃紙,但給孩童啟蒙用,已經足夠,楚澤先幫阿聞買了兩隻兔毫,又要了一刀軟黃紙,最後買了塊墨錠,家中有原主以前用的硯台和筆架,楚澤便沒有另外花錢購買。

    饒是如此,阿聞也已經高興得藏不住喜色。

    楚澤見狀,將那包東西直接交給了他,他接過後就一直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偶爾用手摩挲著紙的邊緣,顯得極為珍愛。

    蘇遇看著這番景象,倒是產生了幾分愧疚,家的前都用來供楚澤讀書,平日他身上的銀子不多,所以文房四寶這些東西,他隻想在阿聞再大些再買。

    剛掌控身體時,他因為擁有之前的記憶,就想著把家的田地租出去,去鎮上做個賬房或者其他營生,但他發現,一旦他有這種想法,就會陷入沉睡,被另一個自己掌控。

    試了幾次後,他發現似乎自己被某種世界規則所約束,並不能與原本的軌跡差別太大,否則就會學以往那些世界一樣,隻能擁有意識感知,而無法擁有行動能力。

    於是他也隻能學另一個自己那樣,種田營生,偶爾打獵維持生計。

    其實就算他去鎮上,也未必能做賬房,畢竟這個時代階級分明,很多賬房先生都是童生,要也是家祖傳,父傳子來繼承衣缽,關係到錢財往來,老板也不會隨便請人。

    哥兒無法走仕途,哪怕讀書寫字,也都隻能抄抄書,吟吟詩,所以普通人家通常都不會送哥兒去讀書,隻有那些富家子弟,為了被人稱作書香門第,會把自己哥兒放出去讀幾年書。

    原本的蘇遇是識字的,就是識得不多,他來了楚家後,也就沒顯露太多,隻是在收養了阿聞後,覺得這孩子有天賦,才偷偷教了些簡單的知識。

    如今靠家那幾畝地,供楚澤讀書是沒有太大問題,畢竟現在楚澤已有秀才功名在身,負擔也減輕了很多,雖然私下過得拮據,但也沒到揭不開鍋的地步。

    最難的也就是楚父楚母剛走的那幾年,好在當時沒有收養阿寶和阿聞,也就他自己偶爾餓下肚子。

    最初掌控身體時,楚澤也對他不錯,但他能感覺出來,那並非他所等的人,總覺得少了些什,與前幾世一樣,也跟他一樣,真正的自己是處於一種沉睡狀態。

    麵對那樣的楚澤,他無法割舍,所以選擇了默默守在一旁。

    他不知道楚澤會在何時完全蘇醒,自從獸人世界之後,他也跟著他經曆了好幾個世界,擁有意識看得出楚澤是沒有記憶的,不像他清楚的記得每一世。

    他並不知道楚澤為什會在無數個世界穿行,但是他願意陪他一起,就算要一直經曆這些,他也願意。

    這些人,在他的刻意引導下,還未完全蘇醒的楚澤,比記憶中對他更為冷淡,所以他們並未成親,名義上他還是他的童養媳。

    他早就打算好了,要是楚澤上京趕考前還未蘇醒,他就要偷偷跟過去,再尋些手段,改變原本的軌跡。

    總歸他是不會讓楚澤娶別人,不過冥冥中他也有中預感,按照以往的經曆,楚澤並不會讓他等到那一天。

    說來也奇怪,世界規律隻對他有所限製,但對他和楚澤之間的牽絆,卻沒有過多的約束,就像是楚澤對於他的一種保護。

    蘇遇偏頭看著男人好看的下顎,身上是淡淡的墨香,讓他不由想到了太子殿下,以前他們下江南時,太子也是這樣寸步不離的護著他。

    他微微眯了下眼,手指微不可察的捏了捏,想要去抓楚澤的手。

    卻在下一刻,被阿寶的聲音打斷。

    “爹親,好看嗎?”

    阿寶手抓了兩個香囊,綢上繡製了幾片荷葉,麵應是裝著朱砂、雄黃、香藥等物,帶著淡淡的清香,凝神靜氣,讓蘇遇一下就收回了思緒。

    端午節給小孩佩戴香囊祛五毒也是本地的習俗,蘇遇並不會這些女工活,家那些玩偶,也都是畫了樣式請人代工。

    放眼望去,集市上有好幾家賣香囊的攤位,但這家的樣子是最別致的,蘇遇看了一圈,發現阿寶的眼光極好,他手上拿的兩個最好看,而且有大有小成對出售。

    他與阿聞一人一個正好。

    他剛準備回答,攤位就擠進來兩人,高聲道:“攤主,這兩個幫我抱起來。”

    其中一名十來歲的女娃伸出手指,指的正好是阿寶手的那兩個。

    攤主聽後,麵上立刻就有些為難,和氣道:“這款就剩最後兩個了,不如看看其他的。”

    那女娃聽完,立刻就不樂意了,眼神不悅的撇了下嘴,道:“既然他們還沒有付錢,自然是歸先付錢的人。”

    話落,就往攤位上放了幾枚銅錢,作勢就要踮腳去搶阿寶手的香囊。

    楚澤身子一偏,轉了個方向,躲開了女娃的手,也在桌上放了幾枚銅板,然後拉著蘇遇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尋了一處陰涼的樹下,見正好有賣涼菜,才停下腳步,叫了兩碗涼茶,準備休息一會,再帶蘇遇去選布。

    阿寶坐在楚澤腿上,臉上有些小興奮,以往這些事都無人為他出頭,今天卻有人擋在了他們前麵,像父親一樣護著他們,他歡喜的在楚澤臉上親了一下,親完後便不好意思的跑到了阿聞身邊,把那兩個香囊遞給他,高興道:“哥,幫我掛。”

    阿聞將手的筆墨放在涼茶旁,躬身幫阿寶係上那個紫色香囊,然後在阿寶的催促下,掛上了同款的藍色香囊。

    他這邊剛掛好香囊,剛剛在攤位準備搶香囊的兄妹就走了過來。

    女娃直接放了一串銅錢到桌上,有些嬌氣的開口道:“剛剛那個香囊明明是我先付錢的,君子不奪人所好,我現在付雙倍的價錢,把香囊讓給我好不好。”

    說這話時,女娃故意放軟了聲音,用了幾分祈求,不過眼底卻帶著股傲慢,仿佛勝券在握。

    楚澤確是看也不看他,緩緩喝著手的涼茶,喝完後看向了女娃身後的少年。

    他在望江樓見過少年幾次,對方倒是一次都沒跟他打招呼,要不是他眉眼有幾分像蘇遇,他都快忘記此人是誰了。

    蘇,蘇遇同父異母的弟弟,比蘇遇小上幾歲,十六歲就考中了秀才,也勉強算得上是神童。

    蘇在女娃說完後,微微衝蘇遇點了下頭,叫了聲“大哥”。

    蘇遇這才正眼瞧向兩人,也隻是淡淡點了下頭,沒有顯露過多的情緒。

    他去楚家時,蘇已經六歲,兩人並不親近,而當時繼母剛產下一女,剛剛這女娃出現時,他還沒細看,這會看著,倒是有幾分像柳氏。

    他記得這個妹妹叫蘇蓮兒,轉眼間已經如此大了,她身著一襲長裙,脖子上戴著個長命鎖,臉色紅潤,不像其他村的女娃那樣,皮膚粗糙,反倒是跟城那些小姐一樣,嬌嬌滴滴,看來是被養得極好。

    柳氏家在鎮上經營了一家酒樓,也算是與蘇父名當戶對,會嫁過來做續弦,也是看中了蘇城是個讀書人。

    柳氏是家中獨女,有了娘家的貼補,蘇家在西山村也算是有權又有財了。

    可就算如此,蘇父也從未想過他這個大兒子,隻當他是潑出去的水。

    聽到蘇喊蘇遇大哥,蘇蓮兒下意識的也看了過來,當看到粗布麻衣的人後,眉頭不禁皺了下。

    眼中帶著一絲鄙夷和嫌棄。

    隻不過那個香囊她十分喜歡,所以語氣上倒是沒有顯露,她從小被柳氏捧在手長大,別說是十八村,就連與鎮上那些普通人家相比,她也自詡高人一等。

    發現是蘇遇搶了她的東西,就更加不滿了。

    她撫弄了下頭發,衝蘇遇道:“這香囊是要買回去送與母親,大哥就讓給我吧。”

    蘇遇淡淡笑了笑:“我生母早已去世,父親也說我進了楚家,楚母就是我母親,前幾年她也仙逝,倒是不記得我還有其他母親了。”

    古代雖然以孝為先,但這十年來,蘇父對他的不聞不問,眼明心靜之人自是知曉,加上蘇父怕他克了自己,早就將他從蘇家族譜除了名,現在他不過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以後若是談論起來,旁人也挑不出他的錯處。

    蘇蓮兒沒想到蘇遇會這說,到底年紀不大,當即就變了臉,指著蘇遇罵了幾句不孝,還是被蘇製止,才氣呼呼的離開了。

    楚澤沒想到記憶中好脾氣的蘇遇,會有這樣伶牙俐齒的一麵,像隻護食的幼獸,一時間竟生出了幾分可愛,但是想到他那些年的遭遇,不免又有些心疼。

    看著蘇家兄妹倆的穿著,要好好寵著蘇遇的念頭更強烈了。

    喝完涼茶,他沒有耽擱太久,就帶著三人去了集市上的布攤。

    攤位上的布樣並不多,相比鎮上那些布鋪的料子也要差很多,但價格卻公道很多,楚澤買了一匹淺藍色的棉布,長度剛好夠蘇遇三人做一套成衣。

    付過錢後,他們又逛了幾個吃食攤位,還幫阿寶買了些小玩意,見天色不早便啟程回了清水村。

    幾人步入院子沒多久,還未收拾好自己,村長就登門造訪了。

    細問之下,才知道是阿聞阿寶的戶籍問題,村長對楚澤的態度十分熱情,說起來村長也就是個童生,而楚澤年紀輕輕就考上了秀才,今年更是要去參加鄉試,若是考中了舉人,那就是未來的官老爺。

    清水村有近百年未出過官老爺,因為地勢教其他村落靠後,早年遷過來時,人口就不多,所以像楚澤這樣考中秀才的,也少之又少。

    這個時代,村若是能出個官老爺,那地位在十八鄉就不一樣了,算得上是風水寶地。

    旁邊有村落遷移,那就會首選在此處,村長覺得人丁興旺,村子的生活才會富饒起來。

    所以對待楚澤時,就像是對著搖錢樹,要是楚澤考上舉人,他麵子上也有光,因此楚家的事,他明暗也沒少幫襯,就拿蘇遇來說,村子那些混子,從來不敢上門挑事,還不是他私下打了招呼。

    楚澤常年在書院,看著對蘇遇也不上心,因此在混子們眼中,蘇遇屬於可以欺壓的對象。隻不過村長到底讀過幾年書,深知讀書人都把禮義廉恥擺在最前麵,就算不喜歡,名義上蘇遇也是楚家童養夫,因此就暗地敲打了一番那群好吃懶做的家夥。

    前幾天他還在愁,楚澤常年住在鎮上不著家,正想著要是再碰不到人,他就得去趟書院,與他討論下阿聞阿寶的事。

    楚父是從外村逃難來的清水村,在此處沒有兄弟,兩老不在後,楚澤就成了一家之主,之前阿聞阿寶是暫時掛在村的外籍名冊上,但過段時間就有朝廷的人下來做普查,外籍人口若是被記錄在案,以後便不能歸在楚家族譜了。

    現在阿聞阿寶雖然掛在村,但是實際是蘇遇在撫養,這個朝代到了三歲,便要繳納人口稅,掛在族譜的人和外籍人,繳納的人口稅是有差別的,普通人如果不能落戶在村,需要在村子呆上十年以上,才能擁有本地戶籍,否則每年的人口稅,都要多交上兩百文到三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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